先生贾代儒又是顶有名望的。让兰哥儿去那儿上学,倒是省了许多事】
【我只得应好,却有些担忧。毕竟家学内人来人往,鱼龙混杂,总不如在自己家里来得放心】
【所幸兰哥儿是个乖孩子,学里从不和不三不四的人一块儿玩,下了学便回家,倒令我宽心许多】
此后的墨迹又淡下去了。
直到尾页,才回光返照似的重新清晰起来——
【癸丑年十月十九】
【前几日琴儿进了府,太太便说让她在我这儿睡了。纹儿绮儿也被她们母亲带着来瞧瞧我,便也在我这稻香村歇下】
【院子里一时热闹得紧,倒令我有些不习惯】
【今儿还有件奇事。来了几个人,说是要与兰哥儿讲学】
【罢了,且不论专业不专业,来者皆是客,先令他们在稻香村歇着罢】
“戊申和癸丑之间隔了五年。”秦问川道,“还有……这是今天的日记?”
这些墨迹的浓墨重彩程度远不如之前那几页,且在说话间,又淡了一些下去,似乎随时会消失。
淮南月垂头看着,应了一声“嗯”。
她正准备合上册子,忽然,耳边传来了极其轻微的“扑簌簌”的声音。
就好像有人拿着笔,正往册子上一笔一画写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