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况,像极了老友。
有一天深夜,所有人下班,麦咚西独自一人在后厨洗碗,用框装好玻璃碗沥水,忽然想起炉上还烧着酱汁给忘了,再不关火就烧干了,她慌神转身,结果手肘直接撞掉了整个碗框,声响脆耳炸裂,她转身见白色瓷碗在地上此起彼伏地开花。
麦咚西面无表情迈腿跨过去,不收拾,去灶台关火,给陈匠北打了个电话。
陈匠北:“喂,怎么了吗?”
麦咚西:“你、在做什么?”
陈匠北:“没什么,你呢?”
麦咚西:“在玩打击乐。”
陈匠北:“什么?”
麦咚西:“刚才洗碗,我把所有碗都打烂了。”
陈匠北:“噢,好听就行。”
麦咚西:“我就是觉得……看不到头啊,不知道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
——很想你的。
电话那头有人打断她的话语。
却不是陈匠北,一把稍年迈点的女声,标准的粤语:“嬤嬤又屙出咗,過嚟幫下手清理——(奶奶又小便了,快来搭把手清理一下。)”
好啊,大家都累,都看不到头。
麦咚西停止说话了。
她看着地上那堆碎碗,一时难为情,不过是打碎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