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适时上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痛惜”与“无奈”:“父皇…儿臣听闻,三弟已将隐岫山庄赠予苏大姑娘。”
“苏姑娘欲植珍药,三弟这些时日……确在全力督建那灌溉之渠……”
“想是天降暴雨,他亦不知此雨将引飘河泛滥成灾……此刻,或许只想着渠成天晴,好让苏姑娘种植药草……”
“混账!”
“报!”又一个泥水兵士跑进来,跪地磕头,慌乱道:“西城区发生爆炸,震荡土地,飘河段的一处堤岸被炸毁,河水从那处翻滚而出,已经抵挡不住了……”
一听此言,大乾帝目眦欲裂,厉声咆哮:“黎民悬于水火,社稷危在旦夕!他竟为一女子药圃,动用国之重器,在此刻炸山?”
“他……他置江山百姓于何地!置朕于何地!他…太令朕失望了!”
帝王的失望与怒火,如同那蘑菇云,沉重地笼罩了整个朝堂。”
君王盛怒之下,无人敢多言。
周正宏一时神色难辨。
苏姑娘提前预警他,将要有暴雨,需要提前购置火炭,若如此,祈王殿下定也知晓此事,理应提前做好准备才是,怎会如此……
一时想不通缘由,周正宏一脸愁容。
一旁的夜枳心中冷笑。
看来,是他多心了。
那个苏蔓蔓会占卜又如何?
对于暴雨一事,她未曾算出。
有此遗漏,夜墨再难翻身了。
真命天女,真是苏娇娇啊!
“来人……”大乾帝端坐龙椅之上,厉声道:“传令下去,让祈王速速进宫觐见。”
他要听他的解释。
不,是狡辩。
“瑾王,你还不速速去办事?”
“遵旨!”
夜枳带领兵马司兵士,骑马速去西城区。
沿途地上泥泞,阵阵雷声下,马儿惊惧乱窜,他几次从马背上滚下来,当下浑身被泥浆裹满全身,狼狈不堪。
护卫宋爽将他从泥塘中拽出来,忧心道:“殿下,你何必以身犯险。待会万一决堤,我们这些人的命全部都会交代在这里?”
“殿下……”有人提议道:“山风急促,雷雨不停,我们不如去前面半山腰处的院子歇息片刻,待雷雨稍停,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