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竟是血,便似有天旋地转,晕倒不起。
元来一声冷笑,身为狄公的弟子居然晕血,那看来,李伏蝉怕鬼之事,十之八九也是为真。
片刻后,李伏蝉看着屋后阴影中走出几道身影,抬着被缚的苏无名,簇拥着元来渐渐远去,李伏蝉站起身活动一番,看着元来的背影,冷哼一声:你这令人发笑的东西,总算是走到头了!李伏蝉身形起落,无声无息,与黑夜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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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市深处,李伏蝉轻功卓绝,在这鬼市的阴暗地道中,更似鬼魅,来无影,去无踪,竟硬生生跟着元来一行人,混进了这核心之地。
元来此刻已经换上了那副白衣仙人的装扮,脸戴方相面具,苏无名正被捆绑扔在一侧,而洞门外,一行紫衣蒙面,背负长弓之人,正托着一名少女走了进来,正是那不翼而飞的裴喜君。
待弓手放下裴喜君,十一娘便传令众人,暗道阻杀卢凌风,弓手皆领命而去,石门坠落,此洞窟顷刻成为了隔绝世外的封闭之所。
李伏蝉倒挂洞顶,这鬼市洞窟,多是天然形成,其上沟壑丛生,钟乳石刺倒立,正好给了李伏蝉藏身之所。
看着尽然有序,进出洞窟的紫衣箭手,李伏蝉心中讶异:这皇帝倒真是舍得,这些箭手俱是军中高手,前几日,被我屠去多人,没曾想,竟然又给元来分配了这些。
这群箭手约莫十数人,听声辩位,百步穿杨,俱是一等一的箭法高手,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市通道中,恐怕,会更加可怕。
李伏蝉却无半点担忧,他们可怕,可是外面来了一个在黑暗中更加可怕的修罗,这里,就是成乙的主场。
如今,需要做的,便是等待这个凶手自爆身份了。
裴喜君为锁链所缚,平躺在洞窟中央的石床之上,不断挣扎,这一刻,内心的恐惧终于开始侵蚀这位侍郎千金。口中缠布,难以言语,只剩下了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元来见此场景,竟似开心地紧,缓步上前,“你似乎有话要说?我让你说!”说着,便取下了裴喜君口中的布。
缠布取下,裴喜君连忙喘了几口气,到底是外柔内刚的女子,只听她喝道:“赶快把我放了,我父亲是吏部侍郎!”
“哈哈哈,”白衣人放声大笑,“好大的官啊,我好害怕啊。”语气中充满了嘲讽与揶揄。
裴喜君连日相思悲痛,情绪本就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一刺激,更是忍不住狂叫起来,十一娘反手一指,点在了裴喜君的脖颈上,惊叫声戛然而止,裴喜君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再无法出声。
元来笑道:“这是十一娘的绝技,一个时辰之内,你无法发出声音了。但你可以一直看着我,看着你自己。”
不待裴喜君如何反应,十一娘倒是先开了口:“仙长专心做茶,我去宰了苏无名。”
李伏蝉静静地看着十一娘,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就凭你张口闭口要杀我阿叔,待会,我第一个先杀你!
元来刚想同意,脑海中却突然划过那日所见的一道剑光,呼吸一窒,赶紧道:“算啦,苏无名所学颇杂,甚至通晓阴阳之术,杀他,用不着我们亲自动手,丢进水中,让他顺着这儿的水,流入暗河,汇入曲江,喂鱼去吧!”元来终究未敢亲自动手,虽然信了苏无名的话,李伏蝉窝在房间,不在此处,但不知为何,对于这个似鬼非人的存在,他打心底的发怵。
十一娘不忿:“太便宜他了!”却也依言照办,一脚给苏无名踹进了水中。
李伏蝉看的揪心,却又忍不住幸灾乐祸,让你装晕,让你不听我劝,非得只身犯险,苏阿叔,你也得吃吃苦头了!虽如此,李伏蝉的身子却似张满的大弓,筋骨齐齐绷紧,随时准备出手,可不能真叫他们伤了苏阿叔和喜君小姐。
裴喜君见苏无名落进水中,再无动静,心中焦急万分,神情满是愤怒与恐惧。
元来却是不管不顾,取出锤凿,正准备给裴喜君开颅。李伏蝉双耳一动,水中果然传来动静,哗啦一声,元来与十一娘大惊,十一娘双匕紧握,定睛一看,居然是被踹入水中的苏无名!
苏无名此刻一身狼狈,披头散发,可束缚他的绳子已经被他暗藏的匕首割断,十一娘正欲取其性命,苏无名赶紧道:“且慢,苏无名一介书生,你们随时都可以杀了我,急什么?”苏无名不慌不忙,将手中匕首丢弃,慢慢走上岸。
听闻此言,十一娘倒是放下了心中戒备,收回匕首,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