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凌风亦是毫不留情拆穿道:“你是为了借甘棠驿,让他们三个替你谋财害命!”说着,从薛环手中接过一本账册,高举道,“这几年来,刘十七向你上交了多少财物,都记在了这个上面!是刘十八记的。”
苏县尉看着卢凌风手中的账册,面色阴晴难定,忽然转头看向王乃龄,乞求道:“县令,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甘棠县原本就穷,您的月俸还总欠着,更别说我和手下的一帮兄弟了,甘棠驿所入,我一直是跟大家分的,如此兄弟们才有劲头查案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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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乃龄一生清廉正直,却不想手底下竟出了如此害群之马,心底恼怒,大喝一声:“你闭嘴!你身为朝廷命官,自己却犯案成凶,还有脸在这义正言辞!”
王乃龄转过头望向上官瑶环与苏无名,郑重道:“请上官黜陟使,苏司马放心,像他这种丧心病狂之徒,本县令绝不会有半点袒护!”
苏无名与上官瑶环皆颔首,王县令一身威严正气,令人信服。
苏无名缓缓转过身,看着刘十八,瞧着此人眼中的淡漠,不禁问道:“刘十七,你背着苏县尉攒了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却贪得无厌,不愿早日逃脱。昨日刘十八被擒,我等询问,他却始终不肯言语,若是你跑了,我们或许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寻你!”
“苏无名!我真不应该放过你们,我就应该直接在昨晚的饭食里下毒毒死你们!”刘十七眼中涌出彻骨的恨意。
苏无名却毫不在意,继续道:“你杀了自己的父亲,可刘十八仍念及你们的兄弟情义,虽不情愿,但他还是跟你们一起,留在了甘棠驿,昨日他不言不语,想必就是为了保全你,若不是为了刘十九,想必他也可以直接逃离,可你呢,心里可曾有一点惦记过他?”
刘十七冷笑一声,笑声可怖,形容更似恶鬼,“没有!他早该死,那老头子从小对他偏心眼,我恨死他啦!”
刘十八闻言,情不自禁,苦笑不止,心中无限悔恨,又有无尽悲凉。
刘十七继续道:“在甘棠驿这几年,要不是他从中作梗,我们杀的人更多,我们抢劫的金银财宝也更多,”刘十七忽然停住,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之事,竟笑了出来,“我娘当时要是只生我一个该多好啊!我这么聪明,还讨得女人喜欢,我一定能过上大富大贵,潇洒快活的日子!”说完大笑不止,惹得那宛如野兽的刘十九不断挣扎吼叫,那眼神中的狠厉重新浮现。
突然,一条黑色巨蟒从空中落下,吓得众人纷纷后退,费鸡师更是一下子惊起,跑至李伏蝉身后。
谁料,这巨蟒却并未作甚,只是紧紧盯着刘十九,久久不动……
李伏蝉忍不住感慨一句:“天生万物,各自有灵,乌鸟私情,舐犊情深,有时候,人非人,兽非兽,分不清,道不明,刘十七利欲熏心,绝情寡义,恶贯满盈,比起蛇蟒,更加冷血无情,真是可笑!”
自此,甘棠驿一案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众人一行重新上路,刘十八几人尽交于王乃龄县令审判,那刘十七,刘十九与苏县尉难逃一死,可刘十八到底是不曾杀人,如何结局,就看王县令的公正了。
官道之上,一行人却是僵持在此。
“先生,您就答应我吧!”裴喜君央求道。
苏无名看了看正在为马车套绳的卢凌风,轻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我自然是愿意喜君小姐一同南下的,只是卢凌风那个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直言,怕他……”
李伏蝉不知从何窜了出来,看热闹不嫌事大,何况裴喜君可是以后破案的关键人物,怎么可能不带上,李伏蝉笑嘻嘻道:“阿叔,卢阿兄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最吃你的激将法,你且去试试,我在一旁帮衬。”
苏无名怀疑地看着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的李伏蝉,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心来的,你是不是在幸灾乐祸啊!苏无名看了看一脸诚恳的裴喜君,深吸一口气,“那就试试吧。”
裴喜君大喜:“多谢先生!”
苏无名故作严肃,走到卢凌风身旁,开口道:“卢凌风,这回热闹了,喜君小姐要与咱们一同南下。”
卢凌风一怔,眼神不自觉地落在了裴喜君的面庞上,只见裴喜君挂着一副乖巧的表情,言笑晏晏。卢凌风一阵恍惚,却还是硬了硬心肠,开口道:“苏无名,这不好吧!”
苏无名瞪大双眼,先是看了看裴喜君,裴喜君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再回头看了看李伏蝉,李伏蝉笑着眨了眨眼,一副我相信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