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都被惊得跳起,要不是身高暴露,被恩师狄公看破,那一日,怕是要成为他苏无名一生的噩梦!即便时至如今,每每回忆起那晚,淡淡的惊悚之感仍会浮现心头。
看着苏无名那略微不自然的神情,连费鸡师都好奇道:“什么装鬼极像,伏蝉,说与我听听!”
成乙也凑热闹道:“我也有兴趣了,说来听听!”
苏无名哪肯李伏蝉细说,连忙打断:“哎呀,老费,成兄,没什么好听的,对了,老费,今晚你也得来给我帮忙!”说着,便将计划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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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鸡师听完,开心极了,“哎呀,这个好玩,我老费要去!”
李伏蝉忽然想起什么,神秘一笑,道:“阿叔,我有个好主意,你且去将喜君小姐请来!”
苏无名茫然地看了看李伏蝉,只见李伏蝉笑得鸡贼,心头一跳,倒是忍不住开始心疼起冷籍等人。
入夜,天色暗淡,月光凄迷,众人早已来到了郊外路公复的茅屋外。
裴喜君看着自己的一身装扮,想起李伏蝉那一箱的奇奇怪怪的用具与妆物,忍不住怀疑起,自己与李伏蝉究竟谁才是姑娘家。
不过,裴喜君回忆起不久前镜中的自己,心头倒是忍不住升起一阵寒意,裴喜君与费鸡师化身黑白无常,也不知李伏蝉何处寻来的衣物,里头安置了何种机巧,裴喜君与费鸡师本偏瘦弱的身形,竟硬生生被衣物撑起,此刻的两人,身形大变。
装作黑无常的裴喜君身形高大壮硕,站在黑夜中,似乎成为了黑暗中凝聚出的一团阴影,浑身上下被黑色的长袍紧紧包裹,那黑色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是一眼,便仿佛被黑暗吞噬。往日秀美白皙的面庞,此刻如烟熏火燎一般墨黑,昏暗的光线里,仿佛一团模糊的黑影,难见五官样貌,只是那双眼睛,也不知李伏蝉用了何物点缀,周边竟隐隐散出凄冷的绿光,摄人心魄,一眼,便不寒而栗!
而扮作白无常的费鸡师,身形高瘦,一袭白衣于风中飘荡,伴着茅屋外的白绫,仿佛飘荡世间的一抹冤魂。往日红润的脸色此刻惨白如纸,不见血色,似终年深藏地狱,不见日光,就连刘十八与之相比,都黝黑了几分,而那最为显眼的便是嘴中吐出的一跳长长的血色红舌,仿佛饱蘸鲜血,那凄厉的红与惨淡的白,形成的鲜明对比,当真令人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苏无名与上官瑶环看着面前的两鬼,纵使心无鬼神,此刻也忍不住心生寒意,这是人类的本能。
上官瑶环忍不住感慨:“想不到伏蝉的易容技艺竟这般神奇,完全看不出一丝喜君与鸡师公的面容痕迹了!”
苏无名额角一跳,又回忆起往日的情景,看着一旁被夸的喜笑颜开的李伏蝉,后怕道:“伏蝉,你这易容之术,还是少用的好!”
李伏蝉不满地看了看自家阿叔,“阿叔,就是因为那次,阿娘便勒令我非必要关头不可用了,这次可是你求我的!”
苏无名无奈,“好好好,阿叔不说了!”
李伏蝉这才转头看了看上官瑶环,此时的上官瑶环一身便装,头发扎起,虽不见平日的华美,却多了几分英气,轻声问道:“瑶环怎么也来了?”
上官瑶环看了看茅屋内,才回道:“瑶环身居宫内,藏书颇多,验尸一道也曾涉猎,如今入世为官,必然少不了接触各类案子,苏司马精通此道,瑶环自然要来学习学习,书中所见到底只是书中所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瑶环亲自来走一走了!”
李伏蝉了然一笑。
而此刻,屋舍之内,一直在守灵的钟伯期,却因一直劳累,旧疾又犯,在冷籍的劝说之下,被仆人送回家中,至此,只留下了冷籍坚守灵堂之前。
苏无名看了看大变样的两人,轻声道:“就有劳喜君与鸡师公啦!”
费鸡师开心道:“苏无名,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如此好玩,我费鸡师鬼市呆了多年,却还从来不曾扮过鬼哪!”
李伏蝉也是笑笑,提醒道:“鸡师公,喜君,小心些,勿让那冷籍给追上了。”
茅屋内,独自一人的冷籍已一日夜未眠,哀思疲惫俱爬满身躯,晃神间,耳畔居然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呼唤声,冷籍整个人忽然惊醒,看向屋外,虽有月色,却模糊不清,斑驳的树影,微微晃动的竹林,偶尔吹过的风,呜咽凄厉,伴着那似是而非的呼声,冷籍心头充满了寒意。
站起身子,冷籍长久跪拜的腿传来阵阵麻木,缓缓挪至门前,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