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成了一棵树。
许是维持这个姿势和状态太久,浑身僵麻得无知无觉,祁颂微微抬头望来时,脖颈处的骨头发出一点滞涩的响动。
郁落卧室里流出的那捧灯光照亮了她周身的黑暗,她干燥的唇瓣,以及她眼里摇摇欲坠的惶恐——
“姐姐,你还要我么?”她哑声问。
在郁落失神的沉默里,祁颂的唇瓣颤抖起来,她抬手捂住脸,指缝里溢出的声音如同小兽的呜咽:“你别不要我......”
“求求你了......”
郁落望着少女下巴处汇聚的清泪。
虽然很荒唐、很阴暗、很病态......可是她竟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才算真正放松地拥有了祁颂。
在心头难言的震颤里,郁落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蜷起又松开,最终迟缓地抚上少女的脑袋。
“你愿意听一个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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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有抑制剂的外卖包装孤零零地躺在家门外的一片黑暗里。
而影音室里亮起温暖的灯光,圣诞树上的可爱彩饰一闪一闪,前方大屏幕播放的动画中,圣诞老人和驯鹿正为人们的愿望奔忙。
这般生动明媚的节日气息,以及少女安静而专注的眼神,似乎能容下一切堵在心头、反复搅弄的陈年画面和念头。
它们已经腐烂生疮,于是刮开表面时,牵带起满身刺痛。
可是郁落必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