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口发炎的缘故。头越来越沉,眼前渐渐有些模糊。
你会来接我吗?
我不恨你了,你可以不要讨厌我了吗?
两束车灯飞快晃过,一辆黑车在身前停下。许千不愿意看它,好像不看它就能改变事实。然而车门开了,花姐从车上走了下来。
气愤的表情,紧抿的嘴唇。她从老师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心,也看到了烦躁。
“对不起。”
“上车吧。”
为什么不是你?
花姐把她送回家,交给了周梅。从进家门的那一刻起,许千就像一根松了的皮筋,彻底神志不清了。当晚烧到三十九度,持续了一天,之后又在三十七和三十八度之间烧了两天。
这三天,周梅请了假,全心全意在家里照顾她。可能是因为受了打击,半梦半醒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原来是如此地依赖妈妈,如此渴望妈妈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为什么要把路走得这么曲折呢?
烧到糊涂的时候,她就能看见路帆。绷着脸,没有表情,有时清晰,有时模糊。她远远地站着,不敢靠近,甚至不敢让路帆注意到她,躲在暗处看着那个身影一点点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