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骤起,掌风呼啸。
姜瑶还未看清来人,就挨下了雄浑凌厉的一掌。
胸口如破碎般疼痛,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被拍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手脚上捆缚的绳索也被震断。
“阿瑶!”
孟天立即飞身上前,在空中接住姜瑶,然后稳稳落地。
“噗!”姜瑶在孟天怀里,痛苦地喷出一口鲜血。
孟天脸色骤变,快速把姜瑶平放在地上检查。
“阿瑶,你怎么样?”
孟天扯开姜瑶的衣领,看到她胸口发红的五指印,又赶紧去探姜瑶的脉。
姜瑶无力地躺在地上,感觉自己全身筋脉都仿佛撕裂般疼痛。
“我疼……好疼啊……”
她眼角溢出泪水,对着孟天求救。
“阿娘,我是不是……要死了?您救……救救我……”
孟天眉头拧紧,手指反复摸着姜瑶的脉,脸色沉凝。
“你不会死的,先别说话,保存体力。”
她侧头,冲着始作俑者厉青鸿怒吼。
“臭小子!你做什么!”
厉青鸿施施然拍了拍袖口的灰尘,不慌不忙地回答:
“前辈不是已经决定,要废去姜小姐的武功吗?晚辈担心前辈受累,出手代劳而已。”
他似乎还嫌孟天不够生气般,对其微微一笑。
孟天恼怒得直咬牙,“我和我女儿之间的事,何要你动手?”
“哦?姜小姐姓姜,晚辈记得,她是安乐侯夫妇的女儿,与孟前辈你,似乎无关吧?”
厉青鸿好整以暇地看着孟天,特地加重了“孟”字。
孟天听出来,厉青鸿这是在提醒她,姜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孟蕊才是,但养育十六年的母女情分,哪能说断就断?
“阿瑶即使不是我亲生的,也是我的养女!”
言下之意,便是她要护着姜瑶了。
厉青鸿不疾不徐地踱步到孟蕊身边,似笑非笑道:
“孟前辈重情重义,对要害亲生女儿的养女,下不去手,您可知道,养着孟蕊长大的安乐侯夫妇,是如何不顾情面,在公堂上逼迫孟蕊为奴的吗?”
孟蕊望着一步步走近的厉青鸿,心乱如麻。
厉青鸿看了看孟蕊,笑意更甚,“你和我吵时,不是凶得很?怎么在自己母亲面前,不敢说话了?”
孟蕊抬眸望向他,娘亲不忍心下手,但厉青鸿直接废了姜瑶的武功,还为她说话,她很感激厉青鸿帮她,可从内心深处,她又不想感谢他。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要说什么?”
孟蕊别扭地往旁边移了一步,拉开与厉青鸿距离。
她望向孟天的眼神失望而悲伤,情真意切地诉说:
“娘亲,我知道您对姜瑶有感情,但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姜瑶上侯府认亲的那一天,养了我十六年的安乐侯和侯夫人,对我翻脸无情。
如果不是我据理力争,找出姜瑶谎言中的破绽,我现在已是安乐侯府不见天日的奴婢了!您知道我会在她手上受多少苦头吗?”
想到前世遭遇过的困苦折磨,孟蕊悲切地落下泪来,带着哭腔继续说:
“娘亲,女儿自认不是一个可以对仇敌大度之人,您对姜瑶多一分心疼,就是在我的心上多扎一根刺。
如果您还想认我这个女儿,请您以后与姜瑶划清界限,不再往来!”
“我……”孟天没想到,孟蕊会说出这么重的话,一时怔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对养女姜瑶有亲情,对初见的亲生女儿孟蕊有愧疚,手心手背,突然让她要选择一方,舍弃另一方,她实在难以抉择。
“阿娘……别、别抛下我……”
躺在地上的姜瑶,听到孟蕊的狠话,忍着浑身的疼痛,想要支撑起来,去拉孟天的手。
“啊——!好痛!”
姜瑶才撑起上半身,就支撑不住,重重摔在地上,痛呼声惊醒了发愣的孟天。
孟天饱含歉意地望了一眼孟蕊,转身扶起姜瑶,将内力凝聚掌心,缓缓推入姜瑶背心,以缓解疼痛。
厉青鸿对孟蕊眨了眨眼,仿佛在挑衅说,看,你就算找回了亲生母亲又如何?还不如我对你好。
孟蕊淡淡回视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丝帕,擦拭掉脸上的泪水。
眼泪没用,那就赶紧擦掉。
娘亲不选她,她还有爹爹和大哥。
孟蕊擦干净了脸,又理了理微乱的衣裳,听到外面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