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两个人又将视线移开,我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我们这样并排躺在一起是多大年纪的时候了。
“国光,你有没有害怕过?”我两手枕在头后,突然问道,“一个人过来做手术、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打球,想想也挺辛苦的不是吗?”
他换了个姿势稍微侧躺着留给我一个后脑勺,回答说:“会辛苦,也会害怕。”
意料之外的坦诚,我挪了挪位置向他靠近一点又问:“那就这么熬过来?”
“早苗,你记得第七封印吗?”手冢没回答,倒是反过来问我。
“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笑了两声。
“出国前我又看了一次那部电影,”他说,“在飞机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和爷爷下棋,我是布洛克,而我知道这局棋我会输。”
他说什么都听起来波澜不惊,好像没什么情绪变化,只是我这么听着还是伸出手想拍拍他的后背。但随即又缩回了手,刚好同一时候他转过了身,我下意识向后让了点距离,差点从地毯滚出去躺在地上,摘了眼镜的手冢的眼神稍微有些迷离,完全看不出他究竟在看哪儿。我想他大概是真的是看不清,他眨着眼睛微微皱眉身子前倾试图看清我的脸,就差没用鼻子蹭到我的鼻尖了,我不否认他的眼睛确实很好看。但要是真的让我在这个距离盯着,那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