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金叶子都给了这二人，看着这二人拿了一张席子，将佟婴的尸体卷好，偷偷擡出府。

一路驾着马车，往乱葬岗而行。

她倒不怕这二人只拿银子不办事，毕竟扔尸这事，可不是她一个人能做得了的！

既是同谋，拿了钱，就得替她将事办好！

江三玖看着远去的马车，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

“三玖……”

江三玖身子一僵，回身望去，只见阳春怔怔地透过她的肩头，望向那已没了踪影的马车。

“你……”阳春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看到那二人擡着什么东西，而三玖的面容很冷。

她晌午时，只知道三玖要出去一趟，却不知去了哪儿，她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回来，便一路找了过来。

“你让他们……”

“尸体。”江三玖打断道：“佟婴的尸体，我让他们将她的尸身扔去乱葬岗，阳春，你说……好不好？”

不知是这晚风太凛冽，还是怎的，阳春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看向江三玖，心里一抖，“三丶三玖……”

“我不想她日后受佟氏的祭拜，也不想让她如落云那般没得容易，有何不可吗？”

阳春不觉得有什么不可，她也怨恨佟婴，恨不得她死得再痛些，可……可三玖竟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这种恨意……

“三玖，美人死了，你丶你也放过自己吧。”她不想江三玖变成一个只有仇恨的人，明明白日里，她还欢快地教她做点心，可现在，她的周身像是笼了一层寒冰，谁都不能触碰一下。

江三玖听着阳春的话，捏紧了双拳，好半天，又松开，然后冲阳春笑了下：“阳春，我想吃你做的酱肘子了。”

又是这样！

阳春看着她的笑，嘴唇动了动，却到底没多说什么，点头应了声：“好。”

卫溍虽许她们歇月馀，但二人都不想歇息，一个月的时间，能做的事太多了。

两人吃着酱肘子，烛火荧然，各有思量。

也都未曾睡着。

直到一早，江三玖先开了房门，出了院子，一路来到府门前。

那里，佟氏之人，一身缟素，头戴白巾，刚刚到此。

来人乃是佟婴之胞兄佟奇，他形容哀戚，被人搀扶下马，待落地时，脚下一虚，堪堪摔倒。

江三玖看着，很淡漠。

但——

她缓缓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