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说得一样。
天子见到苏幕遮大喜,又听他谈吐不凡,又颇有风趣,便邀他明日再入宫。
江三玖知道,苏幕遮要留在天都了……
天子一高兴,不免又说起另一件让自己欢喜的事,“寡人已命人督造燕飞行宫,待行宫建成,邀诸位城主一同前观。”
柳季叔等人闻言,忙起身谢恩,卫溍与夏侯无忧对视一眼,也不得不起身施礼。
燕飞行宫应是要建在燕飞江边,此处靠近叶落城,叶落城在大周最南,与天都毗邻。
两人见叶落城城主一脸惊讶,显然这是天子不久前才决定的。
修建行宫,耗费巨大,若是在燕飞江边,甚至还要修建宫船,如此一来,赋税又得加重,尤以临江而立的叶落城最为严重。
“不可!”一天都臣子从座位上匆匆而起,立在殿中朗声道:“王上,万万不可!”
天子一瞬敛容,冷冷地看着底下之人。
“王上,如今宫中翻修过一遍,各城美人入宫,这每个宫里都奢靡辉煌,如今再建行宫,乃是劳民伤财之举,恐百姓怨声载道啊!”
天子的脸色更沈了几分,大殿彻底沈寂下来,过了很久,天子才道:“你是在命令寡人吗?”
那人闻言,忙趴身跪地,“不敢,臣绝无此意!”
“呵?什么时候寡人做事,需要你来过问了?什么叫宫里奢靡?寡人的女人,自由寡人护着,何须你来置喙?”
“臣……”这大臣擡起头,一脸悲苦,“王上,娘娘们自然该用好的,只是若再建行宫,恐怕百姓……”
天子厉声呵斥,又指着一旁的天官问:“天官,你来告诉他,寡人建燕飞行宫,可行否?”
那天官是个将近四十年岁的中年男子,鼻下有两撇小胡子,一直看着热闹。
如今被天子闻到,他怔楞了一下,忙上前笑道:“王上乃天子,天之子,自然可行!至于穆辛大卿所言……”
他顿了顿,笑看着穆辛,“纯属无稽之谈。”
“你!”穆辛愤怒不已,“天官沟通天意,为民发声,你还配做个天官吗?”
那天官敛袖站好,一脸幸灾乐祸地看他,任凭他如何辱骂,都不再发一言。
“够了!”天子一拍扶手,一双鹰目狠狠盯着他:“这是什么场合,就敢这般放肆?”
穆辛道:“臣只求无愧于天地,王上若要建行宫,就从臣的身体上踏过去!”
他一甩袖袍,挺起胸襟,一脸的视死如归。
天子放在扶手上的手渐渐捏紧,指尖泛白,看向他的眼神更是冷冽如刀。
半晌,天子呵笑道:“天官说行,你却说不可,呵,既然求寡人从你身上踏过去,寡人也不能不满足你!”
那大臣一惊,退了半步,天子道:“不过,寡人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来人!”
天子大喝一声,那穆辛早已呆滞,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将其施以车裂之刑!拖出去!”
“王上!”穆辛一脸的不可置信。
就是九城众人都没想到一眨眼间,天子便要处死一个大臣。
“王上,穆辛大卿不过一时心直口快,实不需……”公孙子牙率先站出来出声。
不等公孙子牙说完,从上掷下一鸟纹爵,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爵落在地上,在他脚边打了个转儿。
不过一瞬,他额头便被磕红了。
“寡人行事,何须你多言?”天子眯着眼睛,对他满眼的厌恶。
公孙子牙垂眸,两只手亦隐在袖中,让人看不穿他的心思。
劝解的人被砸,进言的要被车裂,一时之间,大殿更是寂静无声,无人再敢上前。
江三玖看着这一幕,小脸煞白一片,险些没站稳。
天子是在做什么?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杀人?
她朝殿中立着的公孙子牙看去,见他额头的血顺着眉毛丶眼睛缓缓下淌,却仍旧站得挺拔,一声未吭。
那爵是盛酒用的,天子喜用大爵,是以被砸一下,便会破相。
殿中响起一阵脚步声,天子一挥袖袍,那几个侍卫便上前架住穆辛大卿。
江三玖瞬间咬住了唇,不敢发出声响。
“拖下去!”
“王上!王上!你不能杀臣,臣乃一片忠心,臣……”
穆辛的嘴被堵上,很快就被那些侍卫拖了下去。
天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