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世,阳春同季容和在一起后,没少撺掇他去打听当年的事,倒是没白费一番力气,知道当年死了个天官,还有那千金粉出自乌啼南家。
但千金粉早就被禁了,三玖是王姬,那千金粉自然是从王宫流出来的,她和三玖都猜,三玖可能跟灵犀夫人有关。
不过,季容和却说,灵犀夫人小时候受了伤,身子受孕很难,南家这二十年来,没少往宫中送灵药,灵犀夫人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江三玖雕花的手一顿,休养了一年,她的右手已经看不出伤痕,如今使力雕花,更是十分灵活。
“嗯。”
阳春不知道她“嗯”什么,只是一脸的苦口婆心,“你不是说宫里的人要杀你吗?依我看八成是天后,你若真的是灵犀夫人的孩子,天后那般厌恶灵犀夫人,肯定要杀你啊!”
江三玖不知道,只是她近来照着镜子,总觉得这双眼睛漂亮又熟悉。
她没见过灵犀夫人。
“不管是谁要杀我,我总觉得这人可能也与青禾的死有关。”江三玖眉眼沈了沈,道:“待从乌啼求了药,便请白安城主帮忙,看能不能将我雕的簪子献到天都。”
“你要做什么?”阳春闻言一凛。
“若是天后喜欢,召我入宫,也能查探一番,然后……”她捏紧簪子,“为青禾报仇!”
*
聂之崖的白安城与碎月城相邻,两城自来十分友好,通商便利不说,通婚更是常见。
聂之崖年长姬臣十二岁,却同他甚是交好,每两日便要来一趟碎月城,寻姬臣下棋。
只是——
“咳咳……”姬臣咳得不止,瘦弱的手指捏起白子,轻落在棋盘上。
聂之崖蹙着眉:“你这身子……”
姬臣幼年来碎月城,人人皆知其“为人蕴藉,宽厚有礼”,而在他看来,却是“少婴赢疾,世道不公。”
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竟只得了这副不中用的身体,想来是上天也在嫉妒他!
“听说南家要举行一场拍卖,里面有不少灵药,其中有一味地灵芝,可以做你的药引子。”聂之崖落下一子,徐徐道。
姬臣淡笑道:“兄长不必为我担忧,无邪城中事务繁多……”
姬臣的名字是天子所赐,不得不用,但对他来说,这是累在身上的一世枷锁。
一世为臣,不可僭越。
是以,姬臣为自己起了个字——“无邪”。
“天子在叶落建了行宫,对百姓赋税加重,无邪自不能放任不管,即便有闲情前往乌啼……”姬臣擡眸笑了下,“也怕是心有馀而力不足,我这身子……”
聂之崖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他不爱听,一把将棋子扔进棋盒中,打断道:“你从六岁开始,便跟着你母亲学纵横之道,一面要稳住碎月城的大家,一面要树立自己威信,后来你总觉得一城之主,不该只想着权位,便开始招揽贤能,为你筹谋划策,让碎月城的百姓家家有肉吃丶顿顿有酒喝……”
说着说着,聂之崖胸口那团气,看着他唯有叹息,“姬无邪,你就是太天真了!”
天真到把自己作得身子更差,脸色更白,城主府更穷!
聂之崖见他还在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子站起来,“我不看你了,我要去找几个温柔解意的姑娘说说话去!”
姬臣连咳了两声,见他头也不回,摇了摇头,在他要出屋门之时,才提着口气说:“兄长不怕嫂嫂伤心?”
聂之崖脚下一顿,回头瞪着他:“我就只是说说话!关你何事?”说罢,扭头而去,再不留恋。
姬臣望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暖意。
“公子,聂城主说得在理,我们不妨去乌啼求一求灵药。”他身后的小侍晏昭道。
姬臣坐下,继续摆弄着棋局,闻言眸光淡淡,提不起兴趣,“太远了。”
晏昭扁扁嘴,“什么远?三年前不还去过乌啼城,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地灵芝,南家那老头子治不好您……”
说起这个来,晏昭又忍不住碎碎念:“还有那个江三姑娘,若不是为救她,我们城主府至于这么穷吗?”
“还有,她盘下那个五韵楼,也是我们拿的钱,花在她身上的钱太多,连救您命的钱都没有了!”晏昭说着说着,就伤心地抹起眼泪。
姬臣手上一顿,摸摸鼻子,轻声回:“不怪她。”
“对!”晏昭斜眼看他,“都是您自愿的行了吧?要是您喜欢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