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姬臣。
姬臣也是她的兄长呢。
碎月与乌啼相隔甚远,又因三玖曾在天虞被人追杀,姬臣便选岁云绕道而行。
四月初,一行人即将踏入乌啼城。
“等等!”
“仁兄且慢!”
一道急匆匆的声音在他们马车身后响起。
晏昭看了眼姬臣,见他点头,勒停了马。
不过多时,一阵香粉气袭来,紧跟着是一高大身影,左手撑在车辕上,双腿一跃,跨到晏昭身旁。
晏昭持将缰绳的手僵了僵,楞楞地看着眼前男子。
“公……”
话还未出口,那人就催促道:“快!快走!”
见晏昭不动,男子一把扯过缰绳,驾了起来,身后马蹄滚滚,但不过一瞬,马失前蹄,纷纷倒地,马上的人跟着倒下来,吃了一嘴的土。
江三玖掀帘望过去,惊呆了。
见滚滚烟尘中,有人横刀指过来:“公子南揭,拒不认罪,我等诛之,何人敢留?”
“唰!”
江三玖一把落下车帘,看向姬臣。
姬臣咳了两声,倒是一脸平静,安抚般地冲江三玖点点头。
那位公子南揭就更是淡定了,将缰绳重新递给晏昭,自己则从腰间荷包拿出一片小镜子,左手压着飞起来的发,又将脸上染上的灰扑了扑。
末了,他理理衣襟,看自己又恢覆风流倜傥的模样,才将小镜子收起来,回身拱手,道了句:“多谢二位了!”
沈南揭素来有识人之能,一看车马中的二人,便下定了主意,“二位可是去乌啼南家?”
他露出一抹绝对诱人的微笑,“不知可否带某一程?”
江三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位公子南揭还真不是一般人……
被那一行人追着,竟丝毫不慌,逃了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看自己的发丝乱不乱,也是厉害。
姬臣闻言,轻笑了声,“既是南揭公子所求,吾自当遵从。”
沈南揭楞了下,细细打量他两眼,问:“公子见到追我的人,足足有十数人,纵使我们快他一时,他们也势必会进乌啼城寻我,公子当真不怕惹上麻烦?”
“不怕。”
姬臣一脸闲适,倒是让沈南揭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他素来没脸没皮惯了,这人虽只有随从一人,但暗处总有些冷凝目光,想来是有暗卫护从。
又瞧这人脸色苍白,一看就是某个快不行了的大家公子去南家求药,这公子既有人又有钱,沈南揭觉得,没有比在他们这儿,更适合逃难的了。
他呼出口气,“那便有劳公子了。”
姬臣又咳了两声,脸色又苍白了几许,才道:“南揭公子有难,以一人让他们入了套,折了他们的马,实在了得。”
姬臣是很欣赏沈南揭的,刚才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却发现,那处早被挖好了坑,而沈南揭脚下轻快地避开那些位置,那群人一时不察,又抓人心急,才落进那坑中。
此处离城门不远,纵是没遇上他们,沈南揭也可逃入乌啼城,只要进了城,那群人想要抓他,就难了。
“哎,我的手下总想牺牲自己来救我,但我沈南揭可是贪生怕死之人?”
说到这里,沈南揭又拿出他的贴身小镜,照了照自己,见自己风采卓绝,啧啧两声,眼中满是欣慰。
江三玖:“……”
姬臣摸摸鼻子,“那南揭公子的手下可能寻得到你?”
江三玖朝沈南揭望去,刚刚姬臣所说,她略一想,便明白过来,许是这群人一直在追沈南揭,他的手下十分忠心,昨日将这群人引开,想让他一人逃到乌啼城。
但沈南揭却趁夜色挖着坑,再用树枝掩住,等到那群人反应过来是调虎离山之计,便向乌啼城飞驰而来。
只是不巧,沈南揭是故意在他们面前露出来的,等他们老远看到自己,他便开始跑,然后上了他们的马车。
江三玖不由感慨,倒是个极好的主子!
“主子”二字闪过,江三玖似想到什么,脸色白了白,转瞬又将那念头压下,一双眼好奇地看向沈南揭。
沈南揭继续照镜子,“嗯……那就不知了,不过如今乌啼城最大的热闹便是南家的拍卖会,他们知道我爱凑热闹,应会去那儿寻我。”
都被人这么追杀了,还要去凑热闹……
江三玖满是神奇地看着沈南揭,眨了眨眼。
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