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女子绷紧了嘴角,却带着动人的清冷美感。
阳春听着,泪不觉涌了出来,她知道,那个金桂美人就是青禾。
原来,那时她就见过三玖了。
“阳春,你不该跟来的。”江三玖蹙起眉头,眸中满是担忧。
阳春抹了把眼泪,“凭什么每次都是你自己抗着?报覆佟婴的时候,就是你一个人,我那般对你,你都不解释。”
阳春自然也想她的小柿子,但三玖是她一生挚友,青禾是她心头不可言说的温柔,她怎么忍心看三玖一人来岁云?
“我没有那么傻的,我给季容和留了信。”阳春歪着脑袋,为她簪上蝴蝶金钗,“他看到了便会寻人来救我们的。”
阳春说着,又为她细细打理着发髻,说:“青禾很美,三玖,你也很美……”
她从未想过,那个小黑胖会长成这般动人的模样,眼波流转,仿佛蕴了日月星辰。
江三玖却不觉得,“青禾最美。”
她回忆着,仿佛回到了乾元二十年的上元节。
“那时,我在金车下,只来得及看她的耳坠子,轻扫过她面颊,可如今我也做了这金桂美人,她却不能在金车下看我……”
阳春闷闷地哭出来,环抱住江三玖,青禾乘着金车,游遍整个祁连镇,可决没有像岁虞说的那样,那个卫衍老东西,怎么死了都不安分啊!
“三玖,呃……青禾……”
江三玖回过身,轻轻搂住她,“阳春,我江三玖从来没认过命,这一次,我一定要把属于她的全部夺回来。”
阳春不住点头,“好,我们全拿回来。”
“这世上,绝不可有人污青禾半分!”
一如乾元二十年,灯火长明,漫天烟火,金车车驾绵延,她端坐于金车之上,原来,坐在这儿,看到的却是远处漫长无尽的黑夜。
她微微勾起唇,原来,那日的青禾,看到的只有无尽长夜。
江三玖看着那焰火,想到那年上元。
那一日,她也是看着这样的焰火,那是很美很美的颜色,她就想,有一天,自己也能拥有这样美丽的焰火,她便让自己记着那焰火变幻的每一种颜色。
可后来,青禾告诉她,每个焰火该有自己的颜色,而每个人都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她江三玖,也是如此。
她全部都记住了,可是把魏青禾弄丢了。
而此时,她看着那焰火绽放于天边,须臾间坠落,繁华不过一瞬。
周围的欢腾声渐渐消失,一路行至天极楼,她露了一个脸,便躲在了房中。
她在等人来。
既然等到了她,岁虞一定会得意地嘲弄一番。
她将手中的刀微微滑下,门口传来声响,有人开了门。
那人脚步沈稳,却不出声,江三玖有些奇怪,听脚步,并不像女子,难道……是公子小嫘?
她神情一肃,见那人走近,猛地伸出手,刀刃泛白,朝前刺去。
不想,竟被人一把抓住手,将她的刀打落,那人道:“江三玖,你还真不怕死。”
她听到这声音,一怔,猛地擡头,头上的朱钗簪环摇摇晃晃,在灯烛之下,泛起淡淡的黄。
看清来人的清冷面容,江三玖微微张开嘴,他……不是在九宸吗?
“你今日是来作甚的?”想到她竟然这般冒险,卫溍心中有气,语气带着嘲弄:“来陪岁雍?”
见江三玖一脸的怒气,眼里包着泪瞪她,模样委屈。
卫溍心中便生了悔,但却不肯说些好话,他微微贴近她,想用眼睛描绘她,江三玖却扭头一躲。
卫溍沈下面容,微直起身,擒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扭过来,看她妆容华贵,却冷冷吐出两个字:“真丑!”
江三玖再次气得瞪圆眼睛,她还丑?她丑能做金桂美人?
见小老虎要张牙舞爪,卫溍又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地笑,说:“还蠢!”明知是陷阱,还非要来!
魏青禾虽死,却终究萦绕在她心上,想来,能引江三玖来岁云城,就只有魏青禾。
而他……却是不能。
想到这里,卫溍心里有些发苦,如果是他被困在岁云城,江三玖可会不管不顾地来救他?
想着,卫溍又暗骂自己矫情,他巴不得小丫头躲得远远的,活得好好的,哪舍得她来犯险?
再说,魏青禾已死,又是女人,他到底吃什么醋?
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