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捧着水杯,那纸杯在他微微颤抖的手中轻轻晃动,杯中的水也泛起了细微的涟漪。\看+书/屋+ ′更!新¢最/全_
听到郑建国的询问,他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但多年在黑暗中周旋养成的警觉,让他很快便故作镇定。他清了清嗓子,那干涩的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声响,开始编织谎言:“那天啊,我就是正常开车,路上突然感觉车子方向盘有点不听使唤,我使劲控制,但还是撞上了……” 说着,他抬起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在空中比划着自己努力操控方向盘的样子,试图让自己的描述显得更加真实可信,可那颤抖的手却像是在拆穿他的谎言。
郑建国静静地听着,脊背挺直,像一棵扎根大地的苍松。他的眼神始终紧紧锁住张强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张强每眨一下眼睛、每一次嘴角的抽动,都逃不过郑建国的眼睛。
等张强说完,郑建国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语气依旧平和,像是在拉家常,但每一个字都带着审视的力量,如同重锤敲击在张强的心头:
“你说方向盘突然失控,可据我们调查,你的车辆在事故前刚刚进行过全面保养,各项性能指标都是正常的,包括方向盘的转向系统。”
张强的脸色瞬间一白,就像被寒霜覆盖的花瓣,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嘴唇微微张了张,想要辩解,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一时语塞。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捏紧了纸杯,纸杯在他的挤压下发出一阵轻微的褶皱声,仿佛在抗议他此刻的紧张。短暂的沉默后,他又急忙说道:“那…… 那可能是保养的时候没查仔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喃喃自语。
郑建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里满是对张强谎言的不屑。
他从桌上那堆积如山的文件堆里,像是变魔术一般抽出一份报告,在张强面前轻轻晃了晃,那报告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保养记录显示,负责保养的技师经验丰富,而且对转向系统进行了多次检测,不可能出现你说的这种疏漏。还有,你在事故现场的行车速度明显超过了该路段的限速标准,这又怎么解释?”
张强的额头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那汗珠如同清晨草叶上的露珠,一颗颗迅速汇聚,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蛛网中的飞虫,越是挣扎,就被缠得越紧。
与此同时,王天带着几名警员风驰电掣般赶往张强的住所。警车上的警灯闪烁着,红蓝相间的光芒在街道上划过,仿佛一道锐利的闪电。
一路上,王天坐在副驾驶座上,神情严肃得如同雕像,目光紧紧盯着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那些高楼大厦、行人和车辆在他眼中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的心中不断思索着张强的种种可疑行径,从他频繁更换工作,到银行账户里不明来历的大额转账,再到在车祸现场的慌张表现,每一个细节都像是拼图的碎片,在他脑海中不断拼凑。他深知,在张强的住所里或许藏着解开这起复杂案件的关键线索,那线索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他们走向真相。
抵达张强的住所后,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就像一群训练有素的猎犬,按照事先制定好的搜查计划,对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进行了细致入微的排查。£秒:#章^节\′?小?说¤×t网ˉ \?无μ?·错=内¤<容e}?
每打开一扇门、每翻动一个抽屉,他们都充满了期待,希望能找到关键的证据。
王天亲自走进张强的卧室,这里的陈设简单而杂乱,一股刺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衣服随意地扔在椅子上,像是被人随手丢弃的垃圾,床也没有整理,被子胡乱地堆在一旁,就像一座小山丘。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秘密的地方,墙角的缝隙、床下的阴影,每一处都被他仔细检查。
在衣柜的底层,王天发现了一个被塞得满满当当的纸箱。那纸箱已经有些破旧,边角都磨损了。
他戴上手套,那白色的手套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醒目,小心翼翼地将纸箱拖了出来,每拖一下,纸箱与地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旧衣物和杂物外,竟然有一部黑色的备用手机。那手机静静地躺在里面,仿佛在等待着被发现。王天的心跳陡然加快,就像急促的鼓点在胸腔中敲响,一种强烈的预感告诉他,这部手机或许就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重要突破口,它就像是一把钥匙,能打开隐藏在黑暗中的秘密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