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近——
“嘭——”
警车与丰田车剧烈相撞,琴酒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黑夜死一般寂静。
琴酒与伏特加在撞击中昏迷不醒,抢了警车的桑比则不幸地被甩飞出去,脑袋撞击在墙壁上当场死亡。
火光亮起又熄灭,车子终究没有爆/炸。
在一片黑暗中,宛如末世降临,只消再等一刻,一切便都会结束了。
正在此时,黑暗中有微微的黄光亮了起来,光点宛如夜的精灵,在夜空中漂浮了一圈,缓缓没入了琴酒的身体。
待光芒消失,琴酒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越来越近,几乎是飞一般朝他奔来。
“阿阵!”
是乌丸雾屿到了。
琴酒怔怔地看了他一眼,终究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乌丸雾屿来得很快,他一路上都在飙车,可到达这里的时候,琴酒还是已经受了重伤。
将人送去医院,送入急诊室,看着“手术中”三个字亮起,乌丸雾屿的心宛如受到了重创,脸几乎贴在了门上,甚至企图从磨砂玻璃看到手术室内的情况。
“别这样,大人。”清酒心情沈重地阻止了乌丸雾屿,硬拉着乌丸雾屿回到走廊的座位上。
乌丸雾屿双目失去焦距,整个人宛如失去灵魂的木偶。
“琴酒不会有事的,大人,您要相信医生。”
乌丸雾屿完全听不进去,他找到琴酒的时候,琴酒就好像一个破布娃娃,他躺在那里,四肢扭曲,毫无声息。
他明明看到了琴酒睁开的眼睛,但那双眼睛很快便失去了光彩。
琴酒不理他了,任由他一路上喊了那么多句,甚至用死亡做威胁,琴酒还是没有爬起来给他回应,哪怕是骂他一顿也好。
骂他不珍惜生命,骂他用生命做威胁,什么都好。
医院这种地方,到处都充满着绝望与死寂,乌丸雾屿听到了不远处病房家属的嚎哭声,一条人命的消逝让他的身体都抖了抖。
乌丸雾屿宛如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仿徨地四处看了一圈,然后便在长椅上蜷缩起身子,整个人冷得发抖。
清酒连忙脱掉自己的外套盖在乌丸雾屿身上,安慰着他:“没关系的,琴酒一定能抢救过来,他以前也受过伤,每一次不都熬过来了吗?”
是啊……
琴酒以前也受过伤,甚至受过很重的伤。
每一次,每一次乌丸雾屿都感觉很无助。
他以为是自己掌控了琴酒,以为琴酒再也离不开自己,但细细想来,他不也是那个离不开琴酒的人吗?
他不想琴酒有事,他想让琴酒活下来,他想要琴酒再睁眼看看他。
“琴酒一定可以熬过来的。”清酒做的虽然是情报工作,但他并不擅长哄上司,显得生涩又狼狈,根本不知该说什么。
琴酒在病房内熬了八个小时。
这八个小时内,医院甚至三度下了病危通知单。
乌丸雾屿没签,他甚至看都没看,一切都是清酒代为处理的。
他不敢。
那种晦气的东西,乌丸雾屿甚至觉得自己只要看上一眼,琴酒就再也回不来了。
做手术的医生是从巢那边临时抽调过来的这方面的权威,经过八个小时的鏖战,手术终于结束了,虽然琴酒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但手术非常成功。
听到这个消息,乌丸雾屿仿佛再一次活了过来,他立刻想冲进手术室去看看琴酒,却被医生阻止,直到又过了几个小时,快中午的时候乌丸雾屿才被允许探望。
琴酒盖着医院的被子,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脸上毫无血色。
有那么一瞬间,乌丸雾屿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一具尸体。
“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乌丸雾屿询问医生,他的嗓音是那样嘶哑,拉扯间传来刺痛。
但乌丸雾屿却全然不在意,眼神一直死死盯着病床上的琴酒。
“不知道。”医生有些紧张,但还是将琴酒的真实情况告知了他:“如果他三天内无法醒来,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植物人?”乌丸雾屿喃喃。
“他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所以……”
“闭嘴。”清酒打断了医生的话,对乌丸雾屿说道:“别担心,他一定会醒过来的,毕竟还有大人在等他。”
“嗯,我知道他肯定会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