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野停下动作,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清香,耳边是她渐渐平稳的呼吸,与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狐/恋_文¢学` +追*嶵~新`章^劫?
雨还在下,却不再是来时的缠绵,而是带着午后的慵懒,轻轻敲打着房车的每一寸肌肤。
远处的山林在雨雾中时隐时现,像幅被打湿的水墨画,沙滩上的水洼里积满了雨水,倒映着铅灰色的天空,偶尔有鸟儿低低掠过,翅膀剪开雨幕,留下转瞬即逝的剪影。
房车里的两人早己沉沉睡去,相拥的体温熨帖着彼此,被褥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明野的手臂始终牢牢圈着宁萌,仿佛要将这片刻的安宁与温暖,都揉进骨血里。
窗外的雨景还在缓缓流淌,而车厢内的时光,早己在安稳的呼吸中,凝固成了最柔软的模样。
午睡的时光像被拉长的棉线,轻柔地缠绕着房车里的每一寸空气。
明野的呼吸均匀地洒在宁萌的发顶,她的指尖松松地搭在他的手腕上,随着他的心跳轻轻起伏。
丑宝在窗台上换了个姿势,翅膀偶尔扇动一下,将玻璃上的水汽抖落些许。
奶酪则从床尾挪到了两人脚边,蜷缩成一团毛茸茸的白球,发出细微的鼾声。/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
窗外的雨势在沉睡中悄然变化。
起初只是细密的雨丝,像缝补天空的银线,后来渐渐变得稠密,雨珠敲打房车外壳的声音从“沙沙”变成“噼啪”,像有无数只手指在急促地叩门。
风也跟着起了势,卷着雨丝在沙滩上肆虐,将积水的水洼搅得浑浊不堪,远处的水面翻涌着灰黑色的浪,原本朦胧的山影早己被厚重的雨幕彻底吞没。
午后的光线越来越暗,乌云像被打翻的墨汁,在天空中迅速晕染开来,将太阳完全遮蔽。
狂风呼啸着穿过山岩的缝隙,发出类似野兽咆哮的声响,雨棚在这样的攻势下开始不安分地晃动,支撑的木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唔……”宁萌在睡梦中皱起眉头,被越来越响的风雨声惊扰。
她动了动身子,往明野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却怎么也无法再次沉入梦乡。
明野也被这阵骚动弄醒了,他睁开眼,首先听到的是雨棚被风吹得“哐当”作响的声音,紧接着是树枝断裂的脆响,像一把钝刀划过神经。!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
“怎么回事?”宁萌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没完全清醒。
明野己经猛地坐起身,抓过外套披在身上,快步走到窗边。
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玻璃,他看到了让人心惊的一幕——雨棚被狂风掀起,像一张巨大的破布在半空中疯狂抖动,其中一根支撑的树枝己经拦腰折断,剩下的几根也歪歪扭扭,眼看就要支撑不住。
“雨棚要被吹走了!”明野低呼一声,转身去拉宁萌。
宁萌这时也看清了窗外的景象,不由得惊呼出声:“天哪!这风也太大了!”
她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手指因为慌乱而几次扣错纽扣,奶酪被这阵动静惊醒,不安地在车厢里转圈,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出房车车门,狂风夹杂着暴雨瞬间将他们浇透。
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流进衣领,打在脸上生疼,视线被密集的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
雨棚在风中发出“哗啦啦”的巨响,帆布被吹得鼓鼓囊囊,像即将爆炸的气球,每一次剧烈的晃动都让剩下的支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抓紧绳子!”明野冲着宁萌大喊,声音在狂风中被撕得粉碎。
他奋力扑向雨棚,伸手去抓那些被风吹得紧绷的绳索,手指刚触碰到湿漉漉的绳结,就被风的力道猛地拽了一个趔趄。
宁萌赶紧上前扶住他,两人合力稳住身形,试图将帆布从支架上解下来。
风实在太大了,解开的帆布被瞬间掀起,差点将宁萌带倒。
明野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用膝盖顶住断裂的支架,硬生生将缠在一起的绳索扯松。
“快!把能拆的都拆下来!”他的声音带着喘息,雨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胸前的衣襟上。
宁萌点点头,手指冻得有些僵硬,却还是努力解开固定帆布的绳扣。
丑宝在混乱中飞了过来,落在明野的肩头,用喙尖帮忙啄咬那些打结的地方,虽然作用不大,却透着一股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