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
它们操控着黑袍人组成精密的杀戮阵法,骨刺与利爪撕裂空气的锐响,透过水镜化作沉闷的雷鸣撞进耳膜。
赤阳老怪的长剑炸成碎片。
他背靠着天璇宗的山门牌坊,酒葫芦被骨刺贯穿,琥珀色的灵酒混着黑血从破口处汩汩流出。
最后的时刻,他竟还咧着嘴笑,用染血的手指在牌坊上划出歪扭的“杀”字。
直到暗紫色骨刺穿透他的心脏。
那柄曾与我共饮的酒葫芦,在他倒下时滚到我记忆的画面里。
与现实中他豪迈的笑声重叠,化作胸口无法呼吸的剧痛。
行哲的星轨大阵早已崩解,断剑上的星轨符文黯淡如死灰。
他单膝跪在星轨碑前,每一次挥剑都震落碑上的刻痕。
那些记录着郁缕星域星图的文字,正被面具人操控的湮灭之力逐个抹除。
黑袍人的骨刺划破他的肩胛,鲜血溅在星轨碑的“郁”字上。
而他却突然大笑起来,用尽最后的本源将断剑插入碑基。
那不是防御,而是用生命启动了星轨碑的自毁程序。
面具人惊惶后退的瞬间,我看见他望向传送阵方向的眼神。
带着释然,也带着未说出口的嘱托。
“不……!!”
我跪倒在地,指甲深深抠进青石铺就的地砖。
规则之力在体内失控暴走,将水镜震得裂痕密布。
画面中,百花仙宗的弟子们手拉手组成灵花结界。
苏青鸾的生命盘残片在结界中心燃烧。
那些曾为我绽放的灵花,此刻正以生命为燃料,抵挡着面具人的侵蚀。
她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却仍在微笑着吟唱咒文。
直到暗紫色雾气彻底吞噬那片摇曳的花海。
喉咙里涌出的不再是声音,而是夹杂着血丝的嘶吼,每一道裂痕都在经脉中蔓延,仿佛要将我整个人撕裂。
罗睺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弑神枪的枪尖挑起一块水镜碎片,碎片中映出我扭曲的面容
“我赶去郁缕星域时,那里早已不成样子”
“空气中尽是血腥味,七百界各宗族修士尸体,漫天飘散”
“苏青鸾在那大阵中,将你送入了传送阵,最后……她……哎……”
“不可能……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声音颤抖得不成调子。
眼前的画面明明如此清晰,却又荒诞得像一场噩梦。
我的双手死死揪住自己的头发,指甲几乎掐进头皮。
泪水不断涌出,与嘴角溢出的鲜血混在一起,滴落在胸前的太极符牌上。
暗金色与灰色的光流在符牌表面疯狂流转,却无法驱散我心中翻涌的剧痛与悔恨。
青玉和熠柳想要上前,却被我周身暴走的力量逼退。
我死死盯着水镜,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七百界修士们仍在拼死抵抗。
他们的身影渺小却坚定,这一幕让我心中的悲痛达到了顶点。
“我要回去……我一定要回去……”
我哽咽着,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人声。
掌心的规则之力凝聚成刃,狠狠劈向水镜,暗紫色的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但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要回去,我要回到郁缕星域,哪怕拼尽一切,也要改变这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