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用它那短粗的前爪,好奇地戳了戳被流苏冰焰冻得梆硬、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欲姥姥的冰雕,冰凉的触感让它缩了缩爪子。
它扭头看向正在检查葬天剑锁链的苏铭,绿豆小眼里闪烁着“如何处理战利品”的光芒。
“主人,这几个老家伙还有那个脓包少主,咱们怎么处置?是像上次逮住那个南宫家的长老一样,直接咔嚓掉省事?”
它边说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小眼睛里却分明写着:“留着说不定能换好吃的”。*萝*拉_暁?说- /追^蕞~新~蟑\洁/
苏铭正用剑鞘末端,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被漆黑锁链(由葬天剑的吞噬之力幻化)捆得像待宰粽子、气息萎靡的骨枯长老。
闻言,他手腕一抖,锁链发出哗啦的轻响,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慵懒的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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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不同。南宫家与我,是血海深仇,不死不休,没有转圜余地,但天欲宗嘛……”
他目光扫过瘫在地上、如同烂泥般瑟瑟发抖的柳无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他们这群人不过是些仗势欺人、色厉内荏的跳梁小丑。
杀不杀他们,取决于天欲宗接下来的态度,如果态度好的话,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灌了一口,醇香的酒气弥漫开来。他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堪称“温和”的劝解意味:
“先留他们一条命,捆好了带着走,等到了登龙台附近,消息传开,天欲宗的人自然会找上门来。
如果他们宗主识相,愿意付出足够的代价来赎回这几个废物点心……”
苏铭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也不介意坐下来谈谈,毕竟嘛……”
他顿了顿,迎着星瞳、胖墩以及地上俘虏们聚焦过来的目光,露出了一个堪称“纯良无害”的真诚笑容,语气诚恳地补充道:
“我这个人,向来心慈手软,最是讲道理,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人。
毕竟,我其实是个很好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滥杀无辜了。”
“噗——咳咳咳!”
星瞳正捧着水囊小口喝水,闻言直接呛住,小脸憋得通红,一边咳嗽一边拼命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连一向高冷、立在旁边岩石上的流苏,都忍不住扭过头去,冰蓝色的尾羽尖可疑地快速抖动了几下,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被冰封的欲姥姥虽然动弹不得,但那双浑浊的老眼瞬间翻到了极致,几乎只剩下眼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被冰封住的闷气声,显然被苏铭这番“自白”刺激得不轻。
骨枯长老更是直接,他艰难地抬起头,对着苏铭的方向“呸”地啐了一口(虽然因为虚弱,只吐出了一点血沫星子)。
他声音嘶哑地低吼:“好一个不喜欢滥杀无辜!心慈手软?
血媚长老的尸骨还在峡谷里没凉透呢,她的修为、精血、神魂都被你吞噬得干干净净!你这魔头!”
“嗯?”苏铭剑眉一挑,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手中的剑鞘快如闪电,“啪”的一声脆响,精准地抽在骨枯长老光秃秃、布满皱纹的脑门上,力道不大,侮辱性极强。
“你们还有脸叫屈?”
苏铭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嘲讽,他抬脚,用靴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装死的柳无欢:“要不是你们这位‘英明神武’的少主,像条疯狗一样非要扑上来咬我,会有今天这档子破事?”
他掰着手指,慢条斯理地细数罪状:
“第一,我路见不平,替镇魔殿的人说了句公道话,你们这位宝贝少主出言不逊,甚至想拿我当炉鼎!
我不过给了他几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长长记性,可曾伤他性命?可曾断他根基?”
“第二!”
他指向周围被战斗余波摧残得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峡谷,山崖崩塌,地面皲裂。
“我好端端地赶我的路,是你们,集结了三位半圣长老,在此布下毒阵,设下埋伏,要置我于死地,这破坏环境、主动挑起杀劫的,可是你们!”
“第三!”
他目光如刀,扫过欲姥姥和骨枯,“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夺宝?夺了什么宝?”
“传承之物呢!”
欲姥姥的声音艰难地从冰层中挤压出来,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合欢宝扇!我宗的镇派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