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境以外的地方。
边境太乱了。
在冠上张这个姓氏后,张海扇便见到了比被领养以前更加真实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文明和良善,更像一个动物世界。每个人都有人的影子,却更像动物。
比如张海楼,他像一条蛇。而且是有毒的那种。一条长的很漂亮的毒蛇。
比如张海侠,他像一只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他身有残疾的原因,张海扇感觉张海侠就是一只脆弱的画眉鸟,一只手便能捏死。
张海侠的话,好像说的很少,其实说了很多。
他在告诉张海扇,在这里工作要听话,做好分内之事。也在告诉他不要害怕,大人们都很看重他的能力。
张海扇耳朵微动,眼睛不经意看向二楼走廊后某扇窗户。
张海楼不动声色走到他身边,说:“耳朵好使,再试试别的吧。”
“你闻到了什么味道?”
张海扇从头到尾都在被灌输内容,他是个很有主动性的人,立刻反问:“那我闻你。”
张海楼愣了一下,好半晌来了一句:“啊?”
张海扇点头,说:“我选你做考题。”
张海楼:“为什么?”
“因为你身上味道太杂了。”他就要首面硬刚这位“考官”,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当然这是气话,现在的张海扇还是个少年呢。
张海楼摸了摸下巴,回头看张海侠。
张海侠无奈摇头,又点点头。
张海扇明了。
原来丫的根本不是楼里想单独考验自己,分明是眼前这个西眼儿自己想玩!
好吧,玩就玩!
张海扇绕着张海楼走了一圈,随后就站定。
张海楼听见这个小孩说:“你身上喷了香水,属于绿叶芳香调。前调清新爽朗,薄荷为主,中调略辛辣,层次复杂。后调麝香打底,有多种木质香。”
“香味由浅到深,清新、沉稳,令人安心。”
“没闻错的话,应该是E这款香水。”
“但你身上还有淡淡的烟味。不是一次两次或者偶然间染上的,更深一些,应该是长年累月淹入味了。所以你大概率是个烟鬼。”
张海楼有些不自信了。他自信在正常的嗅觉范围里,身上的烟草味根本闻不见!
小孩还在说:“你身上的衣服还有一些洗衣粉的味道,这个气味我闻过,是街头转角斜侧方报亭后面洗衣房的味道。”
“他们家经常喜欢用草木香气的洗衣粉,因为这种香气的洗衣粉味道不会太浓,但闻起来会很干净。”
“根据香味残留程度来看,所以大概率你这个衣服是最近两天才送去清理,昨天送过来,今天你穿在身上。这个时间误差不会超过半天。”
“最后,你昨晚应该是用蜂花的檀皂洗的澡……”说到这里,张海扇停顿片刻,指着张海侠迟疑道:“他跟你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香皂。”
“而且你身上味道太多了,虽然香水刻意用的很淡,但对于我这种人来说还是很浓重。”
“即便我的鼻子比不上只有鼻子好用的那一类人,但我还是鼻子要瞎了。”
张海扇说到这里,张海楼下意识去看张海侠,张海侠摸了摸鼻尖,又把手放下去了。
“最后我还要说,”小孩完全没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指着张海楼道:“你不适合E这款香水,闻味道它更适合这位大哥。”
张海扇的手指转移到张海侠身上。
“至于你,我推荐你用纪梵希的海洋香榭。虽然是男性香,但也可以作为中性香。同为中性香,海洋香榭更适合你这个烟鬼的。”
张海楼:……
张海楼:“虾仔,他刚刚是不是骂我了?”
张海侠憋的很辛苦,偏头去笑。
张海楼又问:“我身上味道真这么杂?”
张海侠点点头。“能接受吧,确实挺香的。”
又说:“海扇没闻错,全对。”
张海楼有些受挫。“好吧,小东西,你确实厉害。”
说完伸出手指,将铃铛耳饰里面的棉花拿出,随手按了按铃铛。
细微的叮铃声响起。
站在原地还未醒来的孩子们缓缓睁开眼睛,茫然抬头。有些人眼里还有浅浅的恐惧。
张海楼拍拍手,清脆的掌声在楼中回荡,迫使所有人看他。
“你们好。”张海楼晃了晃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张海楼。”
“这位是我的好搭档兼上级,张海侠。”
“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