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上皇的意思,那就不辛劳母后了。”
他说完,转身离开。
等,也无须在等多久。
他没必要背上不敬生父的罪名。
可赤甲卫……
所有人都必须死。
坤宁宫的宫门再次关上。
一切归于平静。
内室中,桂嬷嬷正在给太后小心翼翼的梳着长发。
没了圣水的滋养,她不仅皮肤变得苍老,连头发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
刚刚外面那些声音,她都听到了。
她盯着铜镜里的影子忽地阴恻恻的笑了笑。
“他果然要死在哀家的前面。变成枯骨,葬于皇陵,最后还要等着哀家身死后,与他合葬。”
“桂嬷嬷。”她转过头,眼眶通红,带着偏执的疯狂。“你说等我们在地府相见,他做了鬼也只能与哀家同穴而眠,会是什么反应?”
桂嬷嬷眼底闪过心疼。
“太后娘娘,您该放下了。”
太后冷冷哼了一声。
“哀家早就放下,玉妃死的时候,哀家就放下了。”
她抬起手轻轻挽起耳边鬓丝,满是皱纹的手背,依旧能看出当年的青葱修长。
“大周初定京城,朝局不稳,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更有敌国环伺羊群。他骑着高头大马,于我府前求娶,许我一国之母的尊荣。出嫁那日,十里红妆,整个京城的贵女都在羡慕我。祖父,父兄,皆为大周披肝沥胆,耗尽所有稳固朝堂,成就了大周的繁荣盛世。我诞下麟儿,贵为嫡子,从出生那日起,便是朝臣眼中未来的国君。他骑马射箭,学富五车,文武皆称得上优秀,亦努力做到最好。”
她说着,手指缓缓握紧。
死死攥着梳妆台的桌面,指尖发白,皱纹纵横的脸上,五官也跟着逐渐扭曲。
“哀家搭起来的高台,决不允许旁人登临。区区一个孤女,一个会些妖术的狐媚子,也想与哀家平起平坐,还想压过哀家的儿子,做这未来的国君,不自量力!不自量力!”
她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这时一只黑色的鸽子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她的手边。
左腿上绑着一个细小的竹筒。
桂嬷嬷忙将竹筒取下。
“鬼宗传来的消息,看来,应该是找到了白硕。”
她将密信恭敬的递给太后。
太后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厌恶至极。
“这个该死的白硕,哀家养了他多年,他却半点正经差事都没有办成,此番抓回来,哀家定要……”
说话间,密信打开。
其上只有一句话。
“白硕已死,宝物被九王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