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是某人偷偷塞进汤药里的雪花糖。
“看够了吗?”楚宁头也不抬,笔尖在宣纸上勾出凌厉的转折。
陆之道僵着身子挪过去,松烟墨香混着药香萦绕鼻尖。她看着楚宁将誊好的账册与密信装入铜匣,忽然开口:“青州之后,你要去哪?”
“自然是回京......”
“我是说之后,”陆之道打断她,“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点,楚宁望着窗外星河,声音轻得像叹息:“在临安时,父亲总说等致仕了就带我去江南开蒙学,现在......”她转头看向陆之道被烛火镀上金边的侧脸,“或许能找处临水的院子,我早起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你练剑,最好再有两棵桃树,等春天到了好看。”
陆之道喉结动了动,剑穗上的红绳突然被扯住。楚宁凑近她渗血的绷带,吐息拂过颈侧:“不过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该解释下,昏迷时说的\是什么意思?”
舱外忽然传来齐守义的怪叫:“要亲热也先把窗子关上!河风齁咸的!”
陆之道手忙脚乱去关窗,撞翻了药碗。楚宁笑倒在她肩头,发间茉莉香混着血腥气,竟比任何安神香都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