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被攥得手腕生疼,却突然咧嘴笑了。μ?三(¤叶_屋¤ ′@更\ˉ-新?=+最?>快÷t
“我虽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但就光凭姑娘梳妆的样子……大抵能猜到姑娘的身份并不简单。”
春桃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毕竟姑娘虽然能看出出门时衣服乱了些,但却将发丝梳的极为齐整……”
“单就这一点,许多府里的姐姐都做不到。”
“而且姑娘,昨儿您打翻药碗藏碎瓷片的模样,就瞒不过我。”
“您眼神里藏着的狠劲,还有应对二皇子时的机变,哪是寻常小贼能有的?”
春桃压低声音,眼底泛起水光,“我受殿下命令盯着您,可也盼着能有个人,能带咱们这些蝼蚁逃出去。”
春桃猛地掰开卿梦萱的手指,“奴婢自知命如草芥,不敢奢求脱离殿下掌控。”
“但每日被‘蚀心蛊’折磨,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若姑娘信得过奴婢的话,有些事情我可以替您做!”
卿梦萱盯着春桃那有些狼狈的脸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要见殿下!”
雨声在耳畔炸开,她突然转身,冲着门外的侍卫暴喝:“立刻禀报二皇子,就说我有法子联系上他相见的人!”
“什么东西,二殿下也是你想见就见得??”
侍卫推开门,一脸警惕:“姑娘莫要耍花样。\b!i·q¢i¨z*w¨w?.*c^o!m¨”
“让他来见我!”
卿梦萱抓起桌上的碎瓷片抵在脖颈,眼中闪过狠厉,“我要出府一趟,亲自去城郊联络点。”
“若能将那些人引到二皇子面前,殿下既能在太子那儿立威,又能得了兵权!”
她故意晃了晃颈间的白瓷,“我一个弱女子,身上有无兵刃,能翻出什么浪?”
半个时辰后,萧妄踹开房门。
“你确定?若敢骗本殿……”
“殿下只需给我半日时间。”
卿梦萱直视萧妄眼底翻涌的杀意,指尖捏着碎瓷片的力道让掌心渗出鲜血,却染得她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决然。
“那日我被他们发现偷听时,正在城中一家食肆里,不巧听到他们在密谈。”
她故意顿了顿,余光瞥见萧妄握紧的拳头,“如今我失踪多日,他们生性多疑,极有可能还在客栈附近蹲守。”
萧妄眉头大皱“你当本殿是三岁小儿?”
“先前你可是还说过,你一旦失踪那些人极有可能四散而逃呢。”
“四散而逃是有可能,但也有可能这些人为了灭口选择铤而走险。¢x,i·n~w,a+n+b·e+n!.^o~r·g?”
卿梦萱突然冷笑,“那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太子府,必是对楚都地形了如指掌。”
“若殿下能派死士扮作流民守在客栈,既能引蛇出洞,又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据点。”
她凑近萧妄耳畔,压低声音,“殿下想要的无非就是他们三人,总不至于连这点风险都不敢冒吧?”
窗外惊雷炸响,震得案头密函簌簌作响。
“好,信你一回。”
萧妄猛地甩开她,折扇狠狠敲在桌案上:“春桃!给她换身粗布衣裳。”
“本殿要出府,派十名暗卫跟着,若有四周异动,当场格杀!”
待萧妄的脚步声消失在雨幕中,春桃手脚麻利地为卿梦萱换上补丁摞补丁的麻衣。
“姑娘,那客栈……”
“不必多问。”
卿梦萱将碎瓷片藏进袖中,余光扫过春桃锁骨下的青黑纹路,“你既然对我开诚布公,那我也没必要跟你藏着掖着。”
她突然攥住春桃手腕,“你信我,只要一切顺利,我定能帮你解了这蚀心蛊。”
马车碾过积水的青石板路,卿梦萱掀起车帘一角,这门前的青石路震得她心口跟着发颤。
她死死攥着车帘缝隙,看着雨幕中翻飞的酒旗心虚复杂——
自己随口胡诌的食肆根本不存在,说到底也不过是看到闻景焕那身厨子扮相随口胡诌出来的。
更何况楚都这满城食肆,天知道闻景焕在哪家食肆里藏着?
难道真要赌上性命,在萧妄的眼皮子底下撞大运?
哐当!
破陶碗砸在车辕上的声响惊得她浑身一抖,仿佛惊雷炸响在耳边。
“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沙哑如破风箱的嗓音刮过耳膜,卿梦萱瞳孔猛地收缩!
那刻意压低的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