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景焕目光中终于燃起审慎的算计,卿梦萱悬着的心刚落下半截,突然想起什么。*3-y\e-w·u~./c_o-m¨
“对了!今天萧妄带我去酒肆的时候,我分明瞧见你扮成乞丐,在萧府角门鬼鬼祟祟!”她上下打量着他如今还算齐整的衣衫,柳眉拧成麻花,“你如今到底在楚都是什么身份?”“我可听萧妄说,整个楚都大街小巷可都贴着你的通缉令!”“身份?我就是乞丐啊。”卿梦萱话音刚落,闻景焕那宛若理所当然的模样反倒让她一愣。“真是乞丐?”“怎么,你不信?”闻景焕突然单手撑桌,一个鹞子翻身跃上案几,扯下束发时故意让头发像鸡窝般炸开。“这位姑娘行行好!赏个馒头吧!”他捏着嗓子学乞丐讨饭,还夸张地比划着:“可怜可怜我这三天没吃饭,饿的都没力气了……”“少装!”卿梦萱被逗得忍俊不禁,抓起砚台作势要砸,“你当真去当乞丐了?”“我唬你做什么。”“不过做乞丐也有当乞丐的好处……”闻景焕突然从袖中掏出顶破草帽扣在头上,“你瞧这扮相——”“我只要往街角一蹲,卖糖葫芦的大爷都得喊我一声前辈!”说着竟从怀里掏出个脏兮兮的葫芦,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l~u¢o′q¨z,w_..c+o/m~这模样哪还有一点摄政王的样子?“你……堂堂摄政王眼界乞讨?”卿梦萱又气又笑,指尖狠狠戳向他胸口。结果下一秒闻景焕却立马捂着胸口,哎哟哎哟直叫唤:“使不得使不得!”“方才在萧府后厨,为抢半块芝麻饼,和三条流浪狗大战三百回合,这会儿伤口还疼着呢!”“你就信口胡诌吧!”卿梦萱满脸无奈,却见他变戏法似的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画着地图。“瞧见没?”闻景焕突然凑近,身上还带着股奇怪的香气——仔细一闻,竟是桂花糕混着艾草的味道。“昨个在天香楼后厨,我特意用了二两银子,从一个曾是太子府上的厨娘那换来的情报!”闻景焕晃了晃手里的名册,“萧蘅那次虽然被我杀了威风,可这家伙在大楚朝堂依旧如日中天……”“数日前,萧蘅可是亲自安排人宴请了一下萧妄手下金吾卫的各部队长。”“还有这事儿?”卿梦萱浑身一震:“原来他一早就盯上金吾卫了。?2/咸¥`×鱼/|看`书£网??? |首,发$”“正是!”闻景焕突然抓起案上图纸狠狠一甩,煞有介事开口,“依我看,与其干等萧蘅和萧妄狗咬狗,不如咱们提前搅局!”“只要到时候把这事儿跟萧妄小小透露一下,这兄弟俩迟早得撕吧起来!”“不能那么急!”卿梦萱赶忙打断,“现在我在萧妄那边虽有了几分信任,但这人太过多疑。”“要是太早让着兄弟俩折腾起来,恐怕到时候咱们想救出恒王来难上加难。”说着,卿梦萱突然脸色有些异样。“为了咱们这位恒王殿下,咱俩一个做了乞丐,一个做了小贼……”“别提这事儿,提了我就来气!”还没等她说完,闻景焕忽然大起嗓门,“我好歹也是摄政王,为了这家伙居然连乞丐都做了不说,还差点被一群人弄得折在太子府!”“等救出恒王这家伙,我非得好好跟他算算这笔账……” “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卿梦萱瞧着闻景焕炸毛公鸡似的头发,还有嘴角沾着的墨渍,笑得直不起腰。“堂堂摄政王的威风呢?如今倒成了撒泼耍赖的叫花子!”“还不是被恒王连累!”闻景焕气呼呼地扯下草帽,抖落三只干瘪的蚱蜢,“等他出了地牢,我定要他……”他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卿梦萱耳边嘀咕。“这主意妙啊!”卿梦萱笑得眼尾泛红,“就让恒王顶着乞丐装,背着你在王府门口喊‘我对不起摄政王’……”“到时候保管整条朱雀街都能听见!”两人笑作一团,却突然被远处传来的梆子声惊住。三更天了,巡夜的梆子声像催命符般由远及近。“你快些走!”卿梦萱猛地推他,“萧妄的暗卫耳朵尖得很,被发现可就糟了!”“时间这么快?”闻景焕抓起斗笠扣在头上,却又突然转身,“要不我再想想办法,早点把你带出去……”话没说完就被卿梦萱捂住嘴。“不是都商量好了吗,你还变卦!”她红着脸把人往窗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