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局。”陈兴平沉声打了个招呼。
叶铭站起身,拍了拍手套上的雪屑,走到警戒线边,示意陈兴平跟他到一旁人少的地方。
看到陈兴平,叶铭眉头一皱,试探性的说道,“兴平同志,关于死者王继祖,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调查,如实回答。”
“叶局长请问。”
“死者王继祖,是你什么人?”
“名义上是我舅舅,他是我母亲王秀兰早年过继出去的亲弟弟。”
“你们关系如何?”
“非常恶劣。他好吃懒做,常年以各种借口来我家打秋风、索要财物,对我母亲态度极其恶劣。我厌恶此人。”
“两天前,也就是大年初一的清晨,你们是否发生过激烈冲突?”
“是。那天,他来我家,索要五十块钱、二斤腊肉和两条咸鱼,被我拒绝后,坐在我家门口撒泼辱骂,言语极其恶毒,辱及我父母。我气愤不过,动手打了他,将他赶出家门。我娘最后也用扫帚打了他,并与他断绝关系。”
陈兴平没有任何隐瞒,将那天的事情经过,包括王继祖的辱骂内容和自己的动手过程,都清淅地复述了一遍。
周围竖起耳朵听的村民都暗暗点头,证实了陈兴平所言非虚。
叶铭面无表情地听着,旁边的公安干警飞快地记录着。
“他离开时是什么状态?”
“鼻青脸肿,一瘸一拐,但行动无碍。他离开时撂下狠话,说‘这事儿没完,老子跟你们没完’。”
“他离开后,这两天,你或者你的家人,是否再见过他?或者知道他的去向?”
“没有。我家没人再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陈兴平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就是大年初一,在你家门口?”
“是的。”
“好。”叶铭点点头,看着陈兴平,继续说道,“根据初步勘察,死者死于机械性窒息,颈部有明显勒痕,死亡时间初步推断在昨天,也就是大年初三的深夜至今天凌晨。死前有搏斗痕迹。而且…”
叶铭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在死者紧握的右手拳头里,我们发现了几根深蓝色的棉线纤维,与…你身上这件棉袄的材质和颜色,初步观察,非常相似。”
此言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兴平身上那件的深蓝色棉袄上!
陈兴平这件袄子是在省城里买的。
质量很好。
而且还是村里唯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