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陈兴平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意外。?k,s·w·x*s_./o?r.g^
曾老头是村里有名的老实疙瘩,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平时跟王继祖这种无赖八竿子打不着。
“查!曾老头家的酸肉有没有少?王继祖有没有可能从他家弄到酸肉?”叶铭下令。
很快,更具体的消息传来。
赵老蔫媳妇哭哭啼啼地说,年前做好的酸肉放在罐子里,初三那天下午发现少了一块!大概一斤多!
她以为是猫叼了或者耗子啃了,心疼得直掉泪,也没声张。
而有人回忆,初三傍晚天擦黑时,好像看见王继祖鬼鬼祟祟地在曾老头家屋后转悠!
线索瞬间指向了曾老头家!
但动机呢?
曾老头为什么要杀王继祖?
就为了一块酸肉?
这不合常理。
陈兴平却想到了另一点:“叶局,曾老头……他抽不抽烟?抽什么烟?”
干警很快回报:“抽!抽得挺凶,就是那种最便宜的碎烟叶子,自己卷,味儿冲得很!他常年穿一件洗得发白、几乎变成灰黑色的旧棉袄,袖口领子都磨得油亮了!”
深色棉袄!
劣质旱烟!
家里丢了腊肉,且王继祖在附近出现过!
曾老头的嫌疑陡然上升!
“立刻传唤曾老头,注意方式,别吓着他。*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叶铭下令,同时看向陈兴平,“兴平,你觉得……”
“有疑点。”陈兴平眉头紧锁,“曾老头胆小怕事是出了名的,为了一块酸肉就杀人?还是用勒毙这种需要正面搏斗的方式?王继祖虽然被打伤了,但对付赵老蔫这种,未必会吃大亏。而且,栽赃给我的棉线,从哪里来的?曾老头跟我无冤无仇,他犯不着嫁祸给我。”
“你是说……可能有人利用了赵老蔫家丢酸肉这个事?或者,曾老头只是王继祖死前接触过的人之一?”叶铭也意识到问题。
“都有可能。”陈兴平目光深沉,“我们需要和曾老头‘好好聊聊’了。”
对曾老头的问询在一种极度恐慌的气氛中进行。
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吓得几乎瘫软,语无伦次。
“酸肉……是少了一块……整个村子,只有我媳妇儿会做酸肉,我也没想到我家的酸肉是被王继祖偷了啊!初三下午……我婆娘先发现的……”
曾老头哆嗦着,“王…王继祖?我没看见他偷啊!我真没看见!我要是看见,我…我也不敢拦他啊!那是个无赖……”
“初三晚上九点到十点,你在哪里?”叶铭沉声问。¨c¨m/s^x′s′.¢n_e*t~
“在家!我在家!”曾老头急得直摆手,“天那么冷,黑灯瞎火的,我…我早就上炕了!我婆娘和我家小子都能作证!我…我哪敢出去啊!更别说杀人了!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青天大老爷,你们要明察啊!”
赵老蔫的样子,表现的也不像是演的。
而且,他有不在场证明。
他邻居,他的家人的证词也一致。
他身上的旧棉袄被检查,袖口确实有磨损和深色棉絮,但和王继祖指甲缝里的样本初步比对并不完全一致。
他鞋底的泥雪也被取样,和案发现场及废窑的土质有差异。
赵老蔫的嫌疑暂时排除了。
腊肉这条线,似乎只是证明了王继祖死前可能偷了或者通过某种方式得到了赵家的腊肉,所以沾上了碎屑。
那么,他是在哪里吃的?
和谁在一起?
线索又断了。
这让大家都不免有些泄气。
陈兴平拿着那份记录王继祖指甲缝残留物以及鞋帮里烟末的报告,陷入了沉思。
他反复咀嚼着“深色棉絮”和“劣质烟末”这两个东西。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个被大家都忽略了的细节!
大年初一早上,王继祖在他家门口撒泼打滚时,他记得是一件油渍麻花,脏得看不出本色的破黑棉袄!
而这个刘燕时,陈兴平有印象。
刘燕时当时也在围观的人群里!
他穿的也是一件半新且深藏青色的棉袄!
而且,刘燕时有个习惯,喜欢蹲在墙角抽旱烟!
他抽的,正是那种切得很碎的烟叶子!
陈兴平甚至记得,刘燕时当时一边看热闹,一边还从口袋里掏出烟荷包和烟纸卷了一根!
深藏青色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