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棉袄,寒气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走到灶膛边,挨着他爹坐下烤火。
今天一天的时间,大半都耗在了路上。
上山,深一脚浅一脚,一个多时辰。下山,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抬着伤者,更久。
真正能抡斧头的时间,掐头去尾,少得可怜。
雪深难行,每一步都是力气。
那冻得比石头还硬的木头,每一斧下去,震得骨头缝都发麻,效率低得让人绝望。
如果……如果不用每天这么来回折腾呢?
找背风的山坳,砍些树枝,搭个窝棚,点上篝火,也能熬过去。
虽然冷,但省去了来回跋涉的苦头,能集中精力砍树。
住在山上虽然冷些。
但是只要把火烧得旺旺的,大家伙儿也能对付一晚上。
“爹,”陈兴平突然开口说道,“不能这么干下去了。”
陈明德正盯着灶火出神,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抬起头,:“啊?不这么干……还能咋整?命都快豁出去了……”
王秀兰和林允棠也立刻看了过来,她们知道,兴平这是又有主意了。
“光在路上,一天就耗掉快一半的力气。雪厚难行,来回一趟,比砍半天树还累。到了地方,手脚冻僵了,斧头都抡不利索。这样下去,别说十天,二十天也悬。”
“得住在山里。集中人手,搭棚子!就在伐木点边上!省下走路的时间,省下冻僵的功夫!一天,当两天用!”
“搭棚子?”
王秀兰倒吸一口冷气:“住山里?那……那不得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