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多了一倍。

祝瑶瞠目结舌：“这孩子可真能跑。”

她不做声了，决定先靠近了，抓住人再说。

于是，等她压低声音靠近的时候，那一大一小的孩子正缩成一团，在寒冷的夜晚抱团打哆嗦。

秦二娘已经绝望了。

从昨天娘亲没为爹爹生下带把的儿子，而是又一个赔钱货妹妹后，她就知道，这个妹妹怕是留不住。

大姐因为是老大，可以照顾弟妹，还可以洗衣服做饭砍柴喂猪喂鸡，吃得少，才被爹娘留下养大，可大姐一过了14，还是让爹爹卖给西水村那个瘸腿的老鳏夫，换了大一笔钱喝酒赌钱。

她是第二个出生的，因为出生当天爹爹赌赢了一大笔钱，认为自己可以招财，她也因此得以活命。

可三妹出生时十分不幸，不仅爹爹赌钱输了，娘亲还生病，要花一大笔钱，不能绣东西赚钱，三妹没几天就让爹爹送人了。

爹爹说是给了一个好人家过日子，可她知道，二妹定然是死了，因为不仅娘亲每天偷偷流泪，她还知道，他们村很多养不起女儿的家里，都是找这个理由，然后晚上偷偷将女儿带出去扔掉，或者溺死。

那条溺死许多女婴的送子河，她还偷偷去过，可那条河尽头又黑又冷，还有豺狼绿油油的眼睛，她只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敢去，晚上还做了噩梦。

噩梦醒来时，娘亲坐在自己的床边，握着自己的手流泪，不断地和自己说对不起。

可为什么要喝自己说对不起？

娘亲又没有做错什么，她那么努力，种地，绣花，养他们，养鸡养鸭，伺候爷爷奶奶，还要想办法给爹爹还欠的赌资。

除了没有给爹爹生个带把的儿子，娘亲哪里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