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亲情淡薄。
唯一的兄弟姐妹,都被他亲手害死。
却没想到,最后,还能得到萧彬这样的嘱咐。
萧彬是情敌,是臣子。
是他一首忌惮的人。
却也是在关键时刻肯帮他的手足兄弟。
他实在没想到,最后会在情敌身上,收获这样一份复杂又一样的手足情。
多么讽刺。
陆行简带着满身的伤回了晓园。
苏晚晚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谁下的这么重的手?”
陆行简冷哼,翻身朝里不理她:“还不是你的好萧彬。”
苏晚晚沉默了一会儿,挑眉问,“你打输啦?”
陆行简不吭声。
坏女人。
这不明摆着吗?
还故意往他伤口上撒盐。
苏晚晚捂嘴笑,“活该。”
陆行简气不打一出来,噌地翻过身来,急眼了,“我输了你这么高兴?”
苏晚晚纤纤指尖轻轻抚摸他脸上的伤,“哼,打疼了,下次就不会自己动手打架啦。”
“堂堂一个皇帝,动不动跟人比武,羞不羞?”
“别人不敢赢你,还要把你哄高兴,多难呐。”
陆行简不说话了。
晚晚说得没错。
以前他跟别人过招,没几个人真敢打他。+天.禧·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_
苏晚晚脸色这才变得严肃,“他来找你,不单单是为了揍你一顿吧?”
陆行简眼神也复杂起来,“他找了一个大夫,为我解毒的。”
苏晚晚神色凝重:“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事是把双刃剑。
陆行简不像苏晚晚情况那么糟糕。
如果一个不慎,解毒未遂一命呜呼,就太不值当了。
“我想试试。”
苏晚晚点点头,“嗯。”
“但是还得谨慎,让大夫在别人身上先试试。”
“这个自然。”
……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秦大夫果然经验独到,经他解毒的十个人全都痊愈。
陆行简也终于下定决心,彻底解了体内的毒。
只是这解毒过程需要卧床大半个月,之后身体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陆行简一个来月不上朝见朝臣,流言就慢慢传开。
街头巷尾都在传,说皇上狎虎受伤养病。
“娘子,你变心了,今天这么晚才来看我。”
陆行简躺在床上数日,身体被祛毒药物损害严重,却还有气无力地挤兑晚晚。
“可不是,”苏晚晚批了一天的奏折正头昏脑胀,索性拿出一封奏折递给他,“我忙着勾搭小白脸呢。”
“你看这个翰林院编修,年纪轻轻一表人才,敢于首言不讳,骂你不自重,贵为天子还狎虎受伤。)卡:卡?小??说¨(:网)° \?!已1e发:.布×_最!新μ/`章+§节°??”
“我正打算把他收了当个面首,你看如何?”
陆行简捏了捏她的脸蛋,让人拿笔过来,当即强撑身体御批:降翰林院编修王思为广东潮州府三河驿丞。
“想找面首,等我死了。”
苏晚晚眨巴着眼睛拉着他仔细看来看去。
“我怎么觉着你离死还远,我的找面首计划岂不要泡汤。”
陆行简冷嗤,“找面首也不能找文弱书生啊。中看不中用。要找也得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苏晚晚拍了拍巴掌,一脸向往,“你说得有道理。”
“可惜我不认识什么将军,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
陆行简咬牙,“你给我等着。”
苏晚晚捂嘴笑:“你可得说话算话。”
她顿了一下,“有个好消息,那帮鞑靼在宣府西处搜刮百姓粮食,结果不少人中毒死了,吓得他们也不敢再轻易使用劫掠来的粮食,又撤回草原了。”
“这还得益于总兵官白玉和张咏统调有方。”
陆行简深深叹了口气,“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还得狠狠打一仗,打怕他们,就不敢再这样大规模扰边了。”
苏晚晚点点头。
现在宁王和鲁王的事都在可控之中,翻不起大浪。
反而是北边的鞑靼,是心腹大患,必须早点出手消灭。
至于该如何统筹安排,陆行简比她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