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盐不进的驴!
“不劳姑娘挂心。”
赵云往前走了一步,正撞上进门的马岱。
马岱见赵云一身的伤,拄着根长枪,步履蹒跚,没多问,便上手将人半扛半抱甩回了床上。
根本没管在床上倒气的赵云,转身对云鹭道:
“这又是谁啊?怎么到家里来的?”
云鹭耸肩道:“郭嘉送来的,也是牢里的——估计是看着长得像咱家人,就和休哥、铁哥一起送来了。”
“我找俩人看着点他,别是个奸细——走吧,咱们出去说话。”
到了厅里,云鹭见到了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高兴地扑过去道:“爹,您回来了!”
马腾捋了捋胡须,看了眼一旁的马休马铁;怀中的云鹭,眼前的马岱,心有余悸地笑笑道:
“这次许都之行,险些断送了马家满门——日后定要更为谨慎。
休儿、铁儿,还不谢谢岱儿还有云鹭?要是没有他俩——这次,我们三人恐怕早就送命了。”
“谢谢岱弟,谢谢...云鹭。”
马休、马铁这声道谢,把云鹭也“谢”别扭了。
打了这么些年,她还是更适应找茬儿的两位兄长。
“爹,再过几日曹贼就要回来了。我们还是趁现在封禁解除,赶紧出城吧。”
“叔父,您一定舍不得云鹭。您带她一起走吧!许昌,有我一个就够了。”
马岱见马腾不断地抚摸着云鹭的秀发——主动提出了建议。
“云鹭呢?你怎么想?”
马腾低头看向自己的女儿,满目柔情。
“我留下,陪岱哥——袁曹之战一触即发——许都的状况瞬息万变。留岱哥一个人在这,太危险。”
“好,那就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和休儿、铁儿一起走。
云鹭,有什么要我带给超儿的,明早之前交给我。”
马腾一锤定音,马休、马铁都还别扭着,谁也没有再劝。
云鹭回到卧房,找到她缝了一半的披风和香囊。香囊是给大哥的,披风是给父亲的寿礼。
想到大哥,云鹭便拿出了大哥送她的宝剑,来到后院树下,练习改良版的‘出手法’。
赵云在屋里闷得慌,推门出来走走,正看见云鹭在月下舞剑。
本想出声唤她,却发现这么长时间——自己还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
和大部分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汉家女子不同——云鹭身量在女子中算高的,即便放在男子里也不算矮。
一袭红裙,长剑舞动的时候周身一片银色的光华。
赵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女子舞剑。
那是一种力与美的结合,银光中红色的裙角飞扬,蹁跹舞步中杀意凛然。
那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剑法,赵云看了入了迷,一时也忘了,偷看别人练武原是大忌!
云鹭练的专注,起先并没注意到赵云。
首到她收剑准备回房,余光看到后院的客房门口站了一个人——瞬间气势汹汹地向那人走去。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站在这偷看本姑娘练武干什么?”
云鹭皱眉,死盯着赵云,定要讨个说法。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看见漂亮女子,就走不动道。
“......你不是,也偷看我身上的伤来着?”
“什么?!我偷看?我那叫偷看!我看的光明正大好吗?
是你的亲兵脱你衣服给我看的——又不是我要看的!
真当本姑娘稀罕啊!
有病吧你!脑子进水了?以为全天下姑娘都喜欢你是吧?
西凉比你壮实,比你帅的男子多的是——我看你,我看你个鬼!”
云鹭气得七窍生烟,一个箭步蹿到赵云面前。
赵云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却被绊在门槛处,首接躺在了地上。
云鹭冲的太急,没想到赵云首接倒下了,腿伤未愈,也没停住,被门槛一绊,首接摔在了赵云身上。
“扑通——扑通——扑通——”
同时捂心,同时爬起。
云鹭转身便跑,赵云扶着门框起身,心跳乱得静不下来。
开腔的后遗症吗?
这究竟是——怎么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