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还有吕布这次捅得贯穿伤,前胸后背,全都是鞭痕。
张辽换位思考了一下,若易地而处——
是他受了这么多罪,大概不会再有赵云这样坚定的求生意志了。
能让这人拖着这样一副身体,还想活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呢?
半个月后。
张辽看了眼昏迷中的赵云,叹了口气。
果然,即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自量力和吕布交手的结果最终还是死。
区别只是早死或者晚死罢了。
“子龙,跟我走吧,羽儿和续儿都在等你呢。”
一片黑暗中。
赵云看到公孙瓒牵着熟悉的白马,走到他面前,伸手要带他一起走。
“......我,不能去。”
赵云退后两步。
公孙瓒活着的时候,除了拒绝娶公孙羽;赵云从未和他说过半个‘不’字——
“子龙哥,快过来,我们都等你呢!”
面前跑过一群孩子,看着不过七八岁的年纪——
是死士营的同期们。
“...抱歉,现在不行。”
这些孩子活着的时候,赵云自己虽也是个孩子——对他们,却是有求必应。
“子龙将军,跟我们走吧!咱们一起喝酒吃肉啊!”
袁家、公孙家的将士们携手而来,好像从未起过冲突般的勾肩搭背。
“我还有事——”
“你能有什么事?俺们都听说了!刘玄德都投曹操去了——”
其中一个公孙家的将士,伸手过来拉赵云。
赵云甩开,疾退了几步。
原本一片漆黑的身后,竟变成了万丈深渊的悬崖。
他不能去!还有人在等他回去!那个人是云鹭……马云鹭!”
赵云惊出了一身冷汗,猛地睁开眼。
云鹭竟真的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眼眶发红,盯着他瞧。
“你——云,云鹭,你,你怎么来了?”
一阵狂喜袭上心头。
一向淡定如平湖的赵云,竟激动得结巴了。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你好些,我们离开这里再说。”
云鹭也不避讳,不顾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张辽,将赵云拉起来,首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云鹭,我——”
赵云瞬间脸红到脖子根。
一旁张辽见了啧了一声,瞬间明白了这人求生意志的来源。
“喂!我是很感谢你这些天照顾我义兄啦!
可是我们兄妹团聚,你一首在旁边——你觉得合适吗?这些银子给你,算我请你吃饭好吧?
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
云鹭抱了赵云一会儿,转头见张辽一脸意味深长——还在盯着他俩瞧,没好气地塞给他几两碎银,起身赶人。
义兄啊——
张辽看了赵云一眼,这次眼中带了点同情。
看来这小子,路还长着呐!
“义兄,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张辽一走,云鹭便坐回床边。
见赵云满脸通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眨了眨那双大眼睛,嗔怪道。
“是,是吕奉先硬要与我比武——”
“什么?!你和天下第一的吕布交手了?!怎么样了没有?我瞧瞧,伤哪了?包扎好了吗?”
云鹭惊呼了一声,伸手将赵云推回床上——上手就开始解他的衣服。
“哎——别——”
赵云脸更红了,这次甚至连胸膛都跟着发烫。
今时不同往日——这次昏迷虽久,半个月间,倒有十天梦里都有云鹭。
他就是再怎么‘木’,也反应过来这事不寻常。
他是没喜欢过别人,但是从小到大,被喜欢的次数却不少。
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模样,他还是知道的。
“哎呀,你别乱动,赵子龙你再动!我绑你了啊!又不是没见过!
之前在府里你不还主动给我看呢嘛!怎么还越处越生分了?”
赵云别过头去,强忍着不去看云鹭,嘴上答道:
“没什么,就是,把右肩的旧伤捅穿了。
一首在烧,你来了,我就醒了。”
云鹭扯开里衣。
看到赵云胸膛上纵横的疤痕,以及刺目的烙伤和缝合痕迹。
瞬间失了言语。
她是见过,但上次只是匆匆一瞥,未见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