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得一脸黑线,不是说在包子和馅饼里选吗?为什么最后会出现饺子?
“每次问你,你都说‘都可以’——我寻思,你该不会,哪个都不喜欢,才这么说的吧?”
赵云本打算回房,听到云鹭的话,忽然脚步一顿。
他确实——哪个都不喜欢。
但云鹭怎么知道的?
与其说是不喜欢,更该说是没感觉。
原来在公孙瓒大营,他整日做包子,大家就以为他爱吃包子。
事实是营里有几个岁数小的亲兵喜欢吃,他就每天都做。
从小他学什么,会什么,从来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是因为别人需要。
“也不讨厌。”
赵云嘀咕了一句,有种被看穿的慌张。
为什么云鹭随口一说,就经常猜中他的心事呢?
明明他以前都掩饰得很好,其他人也都没看出来——
他原本是这样一个需要别人关心,却把身上仅有的光和热都拿出来给别人的人。
“说真的,你爱吃什么啊?别到时我费好大劲生好火,做一顿——你又吃得不开心。”
赵云撑着墙走到云鹭附近。
看她满头满脸都挂着黑色的烟灰,伸手帮她擦了擦。
开口道:“我做吧。吃面,你歇一歇——我做惯这些活计了。费不了多大劲,你把火生好就行。”
云鹭本想拒绝,但一抬头——看到赵云脸上又露出了那个让她觉得格外明朗的笑。
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果然,赵云应该多笑笑。
他笑起来就像春日的风,夏日的蝶,秋日的蜜,冬日的暖阳。
温暖,洒然,炫目,还带一丝沁人心脾的甜。
两人合力下,一锅热面终于做得了。
云鹭垂涎欲滴地盯着赵云在不大的盆子里炒卤。
想不到,他这么会做饭!以后谁要是嫁了他,可太享福了!
等等,他好像有个啥大病?
唉,真是太可惜了——
云鹭想着心事,蒙着一层烟灰的小脸,表情一会儿一变。
赵云见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这丫头,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不会还在想卖了自己这回事吧?
“你笑什么呀?从刚才开始你就一首笑!”
云鹭吞了吞口水,抬头想问赵云什么时候才好——却又看见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笑。
当即没好气地一拍赵云手背,问道。
“我笑某些人和煤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半夜的刺客都比你留白多。”
这笑话本说得没什么技术含量,云鹭却愣住了。
这是她头一次听赵云开玩笑。
之前两人也聊天,大部分时候,赵云都一本正经讲些大道理。要不就苦大仇深说些她无法消解的阴暗过往。
眼前这个被她称作‘义兄’的男人——也没比她大几岁。
“怎么了?饿花眼了?”
赵云见云鹭不说话,?了条毛巾帮她擦了擦脸。
见她依旧没反应,又拉过手擦了擦。
“好了,吃吧。”
赵云把两个盆往云鹭面前一推。
食物的香气终于唤回了云鹭的注意力。
她自己挑了三分之一,将剩下三分之二都留给了赵云。
赵云拉过云鹭的碗,将自己的面挑给她——云鹭却用手盖着碗反驳道:
“你吃你的,少来管我!费那么大劲做,自己不吃——你这都哪里的规矩?以后要记得,自己先吃饱,再顾别人。”
赵云咬了咬下唇,这么多年他都是先顾别人。忽然有人要求他先顾自己,他是真不适应。
“快吃啊——哇,这也太好吃了吧!以后不打仗了,你开餐馆去吧!我看你这手艺开个大酒楼都够了!”
眼看着云鹭风卷残云,赵云的筷子又蠢蠢欲动了——他真不在乎自己饿不饿,云鹭吃的高兴更重要。
云鹭吃完手里那碗,便站起了身,对赵云道:
“吃多了,我去遛遛小狮子。
自己做的,自己得吃完,不能浪费粮食,知道吗?”
赵云起身去拽云鹭,却因为坐在地上太久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快吃吧,我不去远处,附近转转,一会儿就回来。”
云鹭飞身上马走了,留赵云一人坐在原地吃面。
当初在公孙家效命时,他鲜少吃饱饭——并不是因为他俸禄低,而是因为有人来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