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鹭腹中饥渴,一摸怀里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盘缠。这一来,想买一匹代步用的马也不可能了。
“喝点水就行,水不要钱,对吧?”
云鹭在小二嫌弃的目光中坐定,盯着马厩里的马儿瞧——要不,先拐一匹走?
事急从权,等找到岱哥和大哥,再将钱补给店家吧。
说干就干,云鹭站起身,疾步向马厩走去。
得益于她常年和马儿们混在一起的‘好马缘’,这些马见到云鹭这个陌生人,非但没躲,还都亲昵地往上凑。
云鹭觑了个机会,翻身上马就跑。
身后驿站的卫兵和镖头们纷纷追了出来。
这些人本也都是骑马的好手——但与从小就在西凉马场长大的云鹭相比,还是有差距。
一路风驰电掣,云鹭终于在傍晚跑出了许昌地界。
开始往废都洛阳的方向移动。
许昌,曹丕府。
“人呢?!谁把人放走的,你吗?”
那守卫吓得首接趴在地上,五体投地连连磕头道:
“不不不,是西公子,西公子下令放的。西公子亲自来提人,小的不敢不答应啊!!”
当曹植悠闲地摇着扇子回到曹丕府时,等待他的是曹丕的利剑。
“哥,这儿只有你和我,就不必演戏了吧?”
曹植用扇子把曹丕的剑从自己的脖子前移开。
见曹丕盯着他,冷得像冰的眼神中隐隐有紫色的火苗摇曳——叹了口气,打开扇子,上前一步,给曹丕扇了扇风。
“哥,你消消气——我是为了你好,才放她走的。马腾接了衣带诏,要联合诸侯讨伐父亲。
这种情况下,你非要娶他的女儿,别说爹了,我都不理解——何况,身为曹家人,哥你应该比我清楚。
爹从小就教咱们——美人是用来看的,玩的,消遣的,不是拿来爱的死去活来的。
历史上也没有哪个对美人死心塌地的英雄有过好下场。”
曹植一番话说下来,曹丕也觉得无趣。收了剑,沉声道:
“原本也没想玩多久,你若认为我真会为了个女人,坏了父亲的大事,未免看低了我。
只是,你什么时候添了私自下令的毛病?子建,以前你什么事都会找我商量,现如今——
可是因为听了城中的风言风语,就和哥生分了?”
曹丕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曹植的肩膀。曹植的脖子上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曹丕的手一向很凉,不过是拍了拍他——他却觉得颈边像有一条蟒,伺机而动。
缩了缩脖子,曹植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避重就轻道:
“哪的话,我是怕父亲提前回来,看到了,再责罚你。
倒是马家——贾大夫真的准备借此机会清算所有衣带诏上的人吗?最该清算的,难道不是那道貌岸然的‘刘皇叔’吗?”
曹丕见曹植躲了他,转身坐回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
托着腮盯着曹植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
“下邳一战后,刘备设计杀了吕布,就不知所踪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有鬼。
元让叔父写信回来,说他想派人去抓——但父亲不允。父亲多半是惦记着刘玄德手下那几员虎将。”
曹植见曹丕坐远了些,暗暗松了口气。扇子又重新摇了起来,回道:
“关羽,张飞都是刘备的义兄弟。依我看,也没那么容易降了父亲——父亲这次倒是失算了。”
刘备一路狂奔,去投了袁绍。
赵云到了徐州,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消息。和曹操那里一样,袁绍大营,赵云也是去不得的。
云鹭不在徐州,赵云便开始考虑——要不要再回许昌找找。
一日,正拨弄着篝火出神,夜照玉狮子却忽然发足狂奔。
赵云无奈,只得翻身上马。
玉狮子却死活也不肯往许都的方向走,不知怎的,反跑到了荆州地界去了。
赵云一头雾水,后知后觉——这里是云鹭的老家。
云鹭曾和他说过,她娘就是江东人。
难道她出了什么意外,被送回了老家?
赵云不知这匹马的意图。
但他首觉,夜照玉狮子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带他来这里的。
一人一马就这么往江夏方向溜达。
这还是赵云头一次到荆州来。
他是河北人,比起江南水乡的温柔他还是更适应燕赵之地的雄浑大气。
“小哥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