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刀削斧刻的面庞,冷冽的目光,负手而立,仿佛这世间纷扰与他无关。
这里也不是监牢,而是某处绝壁悬崖,衣角在劲气的催动下,无风自扬。
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他还是当年那个潇洒的剑圣,自己却垂垂老矣。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会以为我来——是为了救你吧?
我等今日,等了太久——马寿成,你从阁中抢走巧云那日可曾想过——再见面,我必会要你的命!”
“你敢!”
“你敢伤爹爹,先过我这一关!”
马休和马铁见来人满身杀气,立马再次拦在马腾身前。
马腾叹气道:“罢了罢了,冤孽啊!死在你手中,总比死在那‘曹贼’手里来得好。
来吧,这颗头颅你拿去——但求留下我儿一命吧!”
“爹!不要求他!!马家人从不怕死!咱仨要死便死在一处!”
“对,死在一处!”
“啪啪啪——”
“深夜打扰诸位的感动再会,失礼了。但三弟还在马云鹭手上。
你以为,我会任由你死在一个——
师父?!你是——师父!请受徒儿一拜!”
曹丕闲庭信步地踏进牢门,身后跟着数十个死士。
见到王越的一刻,瞬间膝下一软,不自觉地跪下了去。
“老夫没你这样的徒弟!云鹭说——近年来你行为乖张,全无年少时的志气。
可叹,老夫竟瞎了眼——险些将那娃娃也推到她娘亲的老路上去!”
整个监牢内,瞬间溢满了杀气,死士们连忙挡在曹丕身前——
一个个,如同炸了毛的豹子般,紧盯着王越,却不住的发抖。
“您认识云鹭?也对,师父与马太守有旧,自是认识她的。”
曹丕掸了掸膝下的尘土起身,拨开那些死士道:
“算了吧,一百个你们加在一起,也不是师父的对手。
师父,乱世之中,人,焉能以好坏论之?
各人有各人的立场,若立场与己不同便是坏人——那这世上,坏人未免太多了些。
您要杀我,这些人拦不住——可我若身死,又要有多少人陪葬?
难不成,您要将那些杀人者,再一一杀了吗?旧账,总是翻不完的。
您既心疼那马云鹭,子桓多嘴一句——最好别动牢里那几位。
虽然对我们来说他们命如草芥——于她,却是家人。”
曹丕吩咐死士们处理好地上的尸体,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监牢。
曹操府。
“丞相,关将军在外求见!”
亲兵跑进屋时,曹操正盯着郭嘉喝药。
郭嘉皱着眉头,将那棕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曹操这才开口道:
“让他在正厅稍待片刻,孤即刻便到。”
“是。”
“主公,关将军此来,定是来求主公带他去打袁绍的。”
郭嘉呷了口清水,胸有成竹道。
“哦?那依奉孝之见——孤,该不该让他去呢?”
郭嘉笑笑,望着头顶的房梁,长长地出了口气,答非所问:
“算起来,西公子应该己经到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