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变动,怕给我族招厄。”五长老言道:“眼下最重要的是阵法图,若荼昳上仙肯托出那三人逃跑路线,趁三日之内缴杀盗阵之人,荼昳上仙我们还得留下,邀她观赏魔族统领三界之景。”
“便是她不从,凭她极芜仙宗前掌门之女的身份威胁仙界,威胁极芜仙宗,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极芜仙宗前掌门花蓉,于荼昳七百多岁时飞升上神,如今己飞升往神界,为仙界留了荼昳这样一个仙才。
有花蓉上神,就算荼昳仙身毁的彻彻底底无法修复,仙界绝不会弃荼昳不管 。
身旁魔侍奉上茶盏,瑾郁轻拢茶盏,指腹摩擦着杯壁精致的彼岸花刻纹,眼睑低下,自顾品了口清茶。
半晌,他淡然问侍从:“荼昳日受何刑?”
“回尊上,日鞭淬骨鞭五十。”一侍从恭恭敬敬回应。
也亏荼昳天生仙体,若真是凡人来受,普通五十鞭下去也出气多进气少,更何况还是每日五十鞭淬骨鞭呢。
他面色不变分毫,轻轻放下茶盏,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轻灰,下令:“让地牢用尽一切手段,叫她开口。”
“是。”侍从领命,战战兢兢弓着腰退下。
……
一日后的夜,夜色己相当浓烈深刻,尖刀般的月洒下的光也凌厉刺骨。
一人微微弯腰,蹑手蹑脚提着盒子开了阴湿冰冷的地牢大门,轻手轻脚进去。
他进了来又急匆匆地轻脚奔跑起来,到了最尽头的牢房,望见了里侧的景象,心口一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房内本应纤尘不染清冷矜贵的上仙此刻裙面血污比昨日还多,容色昳丽的此刻坐在床头,她没睡,眉宇比昨日多了病态,更苍白虚弱,身子靠着墙头,眼睑低下,目光停在墙角的一堆尘土出神。
牢房灯很暗,可是看得很真切,她身上血迹翻涌滚滚,甚至有新出的嫣红。
这落差委实太大,男子忍不住又哽咽出声了:“上仙……”
荼昳微微回神来,她撇头看向来人,发觉是昨日那男子,他果然如言又冒着危险来了。
她略略颔首,瞧着他又泫然欲泣的模样,只觉眉心和身上的伤一起疼起来。
“……当年那件事,我从未求回报,你不必涉险如此。”她此次没再往前,只坐着床头,静静与他剖析:“如今人人只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换我服软,你此时地雪中送炭,只会将你推向万劫不复。”
男子有些发愣,他喉头梗塞:“上仙……”
“你离开吧,今后不必再来了。”荼昳一双手搭在腿上,衣袖将双手全然盖住,血迹犹如几点红梅,竟将她清冷的容色衬了几分秾艳的味道。
男子欲言又止片刻,最终,只是轻轻垂下了头:“宫中己下令,三日之内您若不交代,尊上和长老会拿您要挟极芜仙宗,甚至杀了您,曝尸仙界。”
荼昳此时却突然看来,她指尖轻颤,却又即刻不动声色平静下来,胸口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填满。
她语气松然极了,似乎只听见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轻描淡写:“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