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郁按着沉痛的眉心,惊觉自己竟靠着这椅座睡着了。本文搜:61看书网 61ksw.com 免费阅读
此刻在绛明宫,琉璃烛火,夜色星于天。
竟是回忆拉到了过去。
他微微怔忪,只将目光带着警告而晦暗,望了望阁内高架之上,放着的长盒。
“危絮。”
危絮进来,低头听令。
“待她醒了,便带她来见本尊。”
瑾郁压了压眉心,撑着扶手,眉心被烛光染的妖媚。
他看向门窗,望见魔宫一轮血月。
须臾,他低眼,又加了一句:查查这三百年,她发生了何事。”
绛明宫事后,瑾郁自然震怒,可对于上仙,仙气耗尽不是小事,寻了魔医,本以为好生照看荼昳修养两日喝几副药,以她仙体很快能补上。
谁知其中有魔医禀告,言荼昳仙体羸弱,此前应是受过不小的内伤,又被他废了修为丹田,地牢阴湿怨气重,又日日受刑,对她更是百害。
如今看似无碍,实则己是强弩之末,须好好养着,再折腾,随时有性命之忧。
只是瑾郁离开她时,她并无伤在身,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女清冷红尘不染尘埃。极芜仙宗向来护她如神明,她几位师兄更拿她当眼珠子护着,过去三百年仙人两界河清海晏并无大战,荼昳不至于会受这种伤……
他不禁有些头疼,惊觉她似有秘密瞒着他。
……
昏昏沉沉醒时,浓厚的熏香卷来,灯光慢懒,荼昳强撑自软榻坐起来,胸口疼痛未散,小腹丹田处隐隐作痛。
这寝阁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绫罗幔帐,香炉染着的不知名的香烟,软腻得可怕。她微拧眉心。
晕去前的记忆涌来,她不知这是何处,却心系辰琅的骨灰。
她擅自做主火化他的尸体,可她也知,辰琅不会容忍自己被拿去祭旗。
她掀开被褥下去,却发现身子软的可怕,猝不及待跌下了床。
小臂急忙被人扶住,那人开口关心询问:“上仙可有磕着?”
荼昳微微抬头,看见黑衣的男子。
是熟人,三百年前瑾郁历练过后,说是从凡间救回来的,非要报答他的恩情。
当时她只是,随意就允了瑾郁放在薄月峰跟着他。
危絮复杂打量着眼前的人,容色照旧昳丽精致宛若神明清冷圣洁,与这光怪陆离重欲婪情的魔宫,完全不符。
只是病弱……
绛明宫事后,她己睡了整整三日,这三日,
思至魔医的话,危絮的话咽了又咽,思至尊上还在偏阁等着,只好咽下,道:“尊上在等上仙。”
正好,她也等着瑾郁。
她先抽回了手,说:“劳烦带路。”
辰琅为何至此,他为何决杀,她都要一一问明。
偏阁,瑾郁己等她许久。
危絮退下,守在门外。
荼昳进门,她与案前那黑衣男人对视上,无心无情,不染情绪。
两人眼眸平静淡然,互相将对方望着,谁也不说话。
诡谲的灯光下,烛火灯光交织成血色的网般,将空气沉沉的香罩住往眼睛、唇舌里塞。白裙同黑衣对立,师徒二人冷漠得如同生人。
瑾郁只依稀感觉到,她情绪有变。
这半年他如何辱虐她,她只是轻飘飘放过,用一种清淡平和的目光看他,一如曾在薄月峰相处时。
现在,她看他,更如初见看陌生人的眼神。
他喉结滚动,虚了虚眼,只丢了两个字。
“过来。”
她站在门口,不作理会,语气沉揉着冷冽:“辰琅的骨灰呢。”
“师尊可以猜猜。”瑾郁冷哂,轻捻着一种随意姿态:“一是弟子心怀愧疚难以自拔,痛哭流涕着将师叔的骨灰葬回了极芜。”
话锋一转,他语气染上狠意:“二则,弟子挫骨扬灰,拿去做绛魔花的肥料了。”
荼昳闭了闭目,她不看他,只道:“瑾郁,我倒越发不认识你了。”
“是啊,师尊的好徒弟早死在杳沉剑下,如今站在师尊面前,确实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他轻敲着扶手,端详她精致冰冷的容颜,忍不住问了一句:“对了,师尊的杳沉呢?那可是把仙器啊,怎么当初就将杳沉放在了极芜仙宗。有仙器加持,师尊说不准当日也不会落入弟子手中。”
杳沉杳绮,皆是她的佩剑,杳沉仙器,杳绮是灵器,是她最顺手的两把剑。只是在花蓉飞升,将杳绮插入了禁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