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暂无此意。不过,长老似有人选?”
花埕淡笑,道:“几百年前,曾收留过两个女孩,如今都亭亭玉立,年岁与尊上颇为相配。”
瑾郁放了茶盏,似乎来了兴趣,说:“不如一见。”
花埕似乎早有准备,笑了声,不急不慢拍了拍手。
鼻尖只萦来一阵甜脂粉的味道,还未见人,瑾郁眸底深处便涌来一阵不耐烦。只是又状若随意而感兴趣地看去,只见两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一前一后进来。
首位穿着一身极其亮丽华丽的血色裙,鬓发间有朱玉叮当,血色的裙在双腿间层层叠叠。那女子生得艳丽,五官明媚,气质却拧着一股子跋扈的感觉,冲的厉害。
跟着她身后另一位清丽女子,又分外低调,白裳素衣,簪挽长发,琼梁玉鼻的漂亮,眉目精致如画,面容顺和温和,气质安静乖顺不动声色。
瑾郁睫翼微不可察颤了颤,不为人知处,指尖也是一抖。
细看,白衣女子的眉眼间,竟然有几分荼昳的影子。
却又根本不像。
荼昳太清冷了,她性子的冷淡和疏离连同威严天然自来,圣洁低华,生来就仿佛在三界之外。
而这女子,却含了与她极不符合的安静和乖顺。
红衣女子好奇地偷偷打量她,而白衣女子只是站在一旁,低着头默然不语。
“这是明月。”花埕抬手示意红衣那位过来,语气温和:“随我姓,花明月。”
花明月这才大大胆胆看了瑾郁,新上任的魔尊,本以为该是魔族男人的粗野阴鸷,却不曾想居然这般如玉公子的模样。他气质冷淡,不言不语间压迫感极强,可她一眼忍不住被他吸引。
“明月见过尊上。”花明月双手平起胸前叠放,低身下去行了魔族之礼。
白衣女子站在一旁,花埕也未曾开口的想法。瑾郁目光落在花明月身上,朝她招了招手,淡道:“魔宫血月乃三界名观,明月二字极好,坐下罢。”
花明月扬起嘴角笑,在瑾郁身侧落了座,颇有几分轻视地落在那白衣女子身上。
瑾郁察而不言,只轻飘飘又落在花埕身上。
花埕抿茶后,才淡淡说了句:“她是粟樱。”
浅浅淡淡一句,倒给瑾郁传递了许多信息。
粟樱低眉上前,她面容柔顺,俯身行礼,轻言轻语:“粟樱见过尊上。”
瑾郁随意抚着骨节,淡淡打量着她,屋子里的气氛是冷淡的压抑。
半晌,他无关痛痒又不甚在意说了一句:“你生的倒些似本尊一位故人。”
并未有多神似,不过安静时冷淡时,粟樱眉目有两分像她。不了解荼昳的人,甚至看不出来 。
那少女嘴唇微动,最终低下眼,说:“能生的像尊上的故人,是粟樱的福分。”
瑾郁掩藏眸底半分讥诮,花埕是怎么做到养出两个极端的女儿的,一个高傲名贵,一个卑微小心。
他也只是晦暗不明,意味深长:“不一定是福分。”
粟樱仍保持行礼动作,腰背手臂皆是酸麻,可在场人无一人为她开口,她不敢起身。
瑾郁挑着茶杯,看着身边的花明月,语气显然柔几分:“魔宫瑰丽,你先挑一处宫殿住下罢。”
花明月惊讶一笑,压不住扬起的唇角,却又似乎为难问:“尊上,那粟樱?”
“你若不嫌弃,让她住你偏殿也可。”瑾郁放下了茶盏,朝花埕开口:“不日后魔军将进攻蓬莱,本尊此时得巡视军中,长老请便。”
花埕颔首,起身来朝瑾郁拱手:“尊上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