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白地跌落在地。
此刻,琴停。
花明月走过去,她抱着胸,突然蹲下,猝不及待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声音很大。
她的几个随身侍婢都未曾抬头,可见己很是熟悉这画面。
粟樱侧脸红肿,她只是低头,不曾说话。
“贱人,竟妄图勾引尊上!”花明月气得不敢自己,她指着粟樱大骂:“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货色,从小就哪点比得上我?你不过就是我身边的一个陪衬,居然敢蹬鼻子上脸抢我的东西,等父亲回来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花明月就气冲冲地带着婢女离开了。
停下了弹奏,手指上的鲜血很快就止住,荼昳起身去时,粟樱己从地上爬起来了。
两人相对一时间有些无言。
半晌。
“你刻意将她的怒火转移到你身上,又故意扭脚,”荼昳目光淡淡看着她,她语气平淡,里面有些如水的温和,却更有刀一样的锐利:“为何?”
粟樱眼神一颤。
她低声:“我也是五长老的养女,但父亲一向冷待我,我……”
“知道是因你像我,所以才招来这等不公?”明明她神色无一丝厉色,却威压十足,音色温冷,目光随和却是与生俱来冷淡:“因爱生恨也罢,恨屋及乌爱屋及乌都不重要,姑娘不用试探我,更不必试探瑾郁,世间兜转,哪有爱恨这么简单。”
她自己,也搞不清。
荼昳握住她的手,竟用仙力去疗愈她故意扭伤的脚和红肿的侧脸。松开后,她说:“本尊不欠人情,也不喜欢被情要挟。”
言及于此,她离去。
粟樱站在原地,却是苦笑,一点点捏紧拳。
花明月似乎说得不错,就因她这几分像荼昳和花蓉的眉眼,在花埕膝下活该受辱一千多年。她本以为抓住爱恨的真相,妄图抓住恨下的爱反击。
可她只能这样,她不想过那种卑微被踩的生活啊!
而如今,承载这魔界两大巨头爱恨的人,只有荼昳。
荼昳回到南厢房时,纸心打了盆水来给她洗手。
手指是血迹斑斑,泡在温水里洗去血迹,指腹留了割伤得伤痕。
一时间都没说话。
荼昳是在想事情,而半晌,只觉得有什么滴答一声砸进盆里。
她一愣,却发现站在一旁的纸心眼眶红红的就哭了。
明明以为是个挺坚强活泼的姑娘。
荼昳起身来擦干净手,让纸心坐下来,她顿了又顿,开口:“怎么了?”
她语气冷静,和平时说话没区别,好歹让纸心镇定几分。
纸心啪嗒啪嗒抽噎:“上仙……他们今日太过分了……那花明月摆明要找你麻烦,啊……”
哭着哭着就开始嚎啕,荼昳眉心跳了跳,她与纸心相识不过半天,怎么像疼得是她?
此刻阮姑姑从门外走来,看到这一副场景倒是没什么,又好像是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很自然解释:“许久前日纸心在外捡到了尊上的东西,还给尊上时明月小姐也在,明月小姐善妒,暗地里罚纸心跪了三天三夜。”
“我腿差点跪断了,要不是有阮姑姑去给尊上求情,我……”纸心嘴一撇,又开始哭。
在王宫里为奴就这样,总是受委屈受欺负。
闻此,荼昳只是放将擦手的帕子轻轻放下,微敛眸色。
那姑娘性格过于暴躁,嫉妒心极强,并从面相来看,不长命。
不过又思知瑾郁今日对花明月惯宠,不曾想他入魔会喜欢这般的女子。
安抚好了纸心,阮姑姑从身上拿出了一卷药膏递给面前的荼昳,开口:“你给手上些药吧,辛茹轩己经在传唤了。”
看着药膏,她摇头,说“多谢”,又解释:“不出半时辰,会愈合的。”
阮姑姑倒是想起荼昳上仙这一具仙身强大的自愈能力,可就算再怎么恢复的快,也没见过对身子这么随便的。
收下药膏,阮姑姑放她去降明宫。
她走后,阮姑姑面色复杂。
尊上一面叫她看好了宫内的婢女,不准任何一人欺辱到荼昳头上,可一边却是今日那副态度。
莫不是只准自己欺辱?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