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语调和神情一样冷。
“地牢里的,不是淬骨鞭吧。”花埕却说这件事,淡笑,缓缓开口:“尊上想护着她,倒是给老臣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眉梢动了动,瑾郁没反驳也没承认。
“说来尊上与老臣还真是同病相怜,都爱了一个绝情人,在情爱上自讨苦吃,沦沦一生。”花埕自知自己无路可退,也是相当坦诚了,面带笑意。
瑾郁懒得和他装客气,冷冽的眸斜斜睨着他,身上气息苍冷而沉冽。
“岁月不饶人,想当初昳儿刚出生,还是我第一个抱的她呢。”语气和蔼慈祥。
瑾郁眼睛都懒得抬一下,不过又意味不明轻呵了一声。
这半年,御刑人总会无端给荼昳加刑,背后难道不是受他花埕的意?
现在搁这里装什么舐犊情深。
“本尊又不是为她而来。”瑾郁嗤之以鼻,双腿交叠环着胸,淡淡睥睨眼前的堕仙。
开诚布公一般:“五长老摄权过重,本尊容不得你了。”
“待本尊将宫内你的爪牙理个干净,自会再来陪长老好好玩玩。”瑾郁言毕,起身来。
花埕微微眯眼看着他,在他转身一瞬间突然开口:“荼昳被捕,你不觉得蹊跷吗?”
那人果然身形一顿。
看来他也有所怀疑。
花埕心里冷笑一声,扬言:“就算非神,当时她实力几乎步入神境,区区一个幻阵,区区尊上一斩灵匕首,能费她修为?”
“本尊不关心这个。”瑾郁抬起双眸,眸光锐利冷漠,语气低沉:“本尊只知道,她现在就是一介囚犯,只能顺着本尊搓扁揉圆。”
看着瑾郁,似是走到了当年自己的极端。
花埕笑出声,说:“老臣静候尊上再来。”
瑾郁回眸,不曾看花埕一眼,转身。
蓦然顿了顿,他回头瞥了他一眼,似想起了什么来,身长玉立的青年半含轻慢嘲笑:“就你,也想给本尊塞女人?”
言毕,推门离去。
他出门,后站在城主府顶楼之上,眺望着整座月落城。
月落城在魔界边境,离仙界很近,这里魔气不浓郁,幼时霓容光带他在此避过难。
当时战乱,月落城到处都是血,鲜红一片,屠杀殆尽,趁着仙魔大门大开,霓容光带他回到仙界。
而那道门被荼昳关上,大大降低他们被抓回魔界的风险。
如今月落城繁华落尽,人来人往,热闹的喧哗和魔的粗犷。
鲜血留在了仙界。
无论在哪里,对瑾郁来说都不重要。
重要的,己让他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