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显有些愠怒，呼吸急促，此刻更是不想理他。

瑾郁早在脱她衣服之时，浑身就己欲火焚身的痛和欲望，只是他伪装惯了，很会不露声色。

而今，他压着少女的腰，与她紧紧腰腹相贴，试图隔着衣料将灼热递给她，以抚慰自己。

对荼昳，瑾郁总是控制不住。

明明是那么舍不得、那么心疼和爱，却又无数个瞬间，又想拽她下地狱、带她一起被火吞噬掉、腐烂掉。

舒缓了几分欲望，吐了口气，瑾郁帮她穿好衣服。

白裳的她，圣洁、优雅、清冷，像是刻进骨髓，被奉入神坛的少女，不得尘世染指。

可当初在魔宫红裙的她，清冷染着红衣微微妖媚，那股子冷更加漠然，却把她骨子里微微凉薄显得更透彻。

那样的妖冶，更对得起她名里的昳字。

她坐在床榻，瑾郁单膝跪在她面前，指尖绕着层层叠叠的青绿绸带，极其耐心去系那一堆极其纷杂的结。

漂亮的结带乖乖在那截细腰上。

瑾郁起身，将她的手纳入掌心，牵着她走到铜镜前。

人高的镜子干净明亮，通透无比。

他站在她身后，从腰间环住她，低眸替她系上绸带。

荼昳目光落在铜镜，灯影幢幢间，只见黑服白裳交错。

镜中的姑娘神情冷淡，青年专注认真。

“这是洛神结。”瑾郁低声在她耳边开口，语气温缓：“师尊学着些。”

顿了顿，又温声：“学不会也没关系，弟子以后替你系。”

荼昳微微闭眼，侧头，不欲接话题：“不需要。”

“说话别这么冲，”瑾郁有些似笑非笑，手向下，握住她双手扣紧，懒洋洋开口：“吃完要不要去辛茹轩画画？你多久没去了？”

瑾郁握得很紧，她甩不开，冷淡声音：“不去。”

青年表情顿然失望，“啧”了一声：“好，不去就不去。”

日上三竿，瑾郁才离开婺水殿，去往前朝议事。

荼昳靠着床头，手里捧着泛黄书卷，她眉宇若有若无皱起，似有些不宁。

是《一载绛魔族史》。

突然间，殿内传来呜呜地叫声，火红的一团欢快地窜进了寝阁，滚到了少女腿边，温顺地拿头去蹭她。

小狐狸眼神亮亮，毛皮光滑赤红，额心彼岸花展开。

荼昳先是顿了顿，搁在膝上的手犹豫片刻，才伸手去摸了摸小狐狸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