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器。
她举手从发间拔出灵长,松散盘着的长发洒落,碎发掩埋少女目光底下冷漠的光。
荼昳用尖锐的簪子,刺入了手腕。
尖锐的痛楚一刹那涌现,红艳的血从血管缓缓流出,随着她的动作,尽数滴落到了桌上的花瓣上。
血带着圣洁的仙气,灌入花瓣,多色的花瓣刹那,颜色干枯尽褪。
风作云卷,兰园寂静无人,守望在外面的婢女们似乎感受不到这股剧烈的仙气灵力波动。
少女面容苍白病弱,她轻轻闭眼,风过吹乱她一头长发,她手腕鲜血缠绕了整个手腕,顺着指尖,血珠子一颗颗下坠。
淡色荧光之下,周围一切放空,不再是兰园润色的草木香和熏香的浓厚闷胸。
虚白之中,是冷寒的冰雪气息、刺骨凛冽的高寒,冷清漠然的圣光,死死要和她纠缠。
神识进入天道虚空,少女睁眼抬眸,望向无尽虚空之上,林罗一百零八道天柱。
少女眼底疏离而冷淡,可见微不可察的厌恶,却在抬眸一瞬,她撩起衣摆,抬手,低身跪下。
“弟子荼昳,叩天道灵见。”
她言语语气冷冽,并无往日平静的温婉,分明如此,言语却是恭敬十分。
一百零八道巍峨天柱之下,少女身形孱弱,她是跪着,可薄背尤首,身形稳定,不带分毫卑屈,也不见傲慢之色。
远古虚空,天柱擒空之上,雌雄不辨、沧桑沙哑的声音却是淡淡“哼”了一声。
“倒是比三百年前,狼狈了不少啊,荼昳。”
荼昳眉色敛着分外的冷色,她嗓音冷淡,平声:“看来您这三百年,过得是不错。”
天道威严,作为超越三界一切自然的存在,他就是法则。法则可以更改,他从来就不是谁。
但三界失衡,天道怎么不受影响。
它并无本体,靠一百零八天柱传音。声音不疾不徐,语腔拿捏的慢。
“现在这病秧子身体,就别拿时间和本座斗嘴了吧,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