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了大门,让司礼部部长一行人进入。
他们低着头进入时,不过刚跨过门槛,就听到了一道语气温和的声音。
“痛不痛?”青年耐心极了,音色也不如朝堂那样冷懒散漫。
明显这温柔的话,不是对他们说的。
司礼部部长悄悄一瞥,立马垂头。
殿内光色明亮,打在那雪服少女的身上,明媚无双。
她坐在太师椅上,垂着眸,并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而在他们面前呼风唤雨、几乎横行霸道的魔尊大人蹲在她面前,手扶着她足踝的位置。
几刻钟前,瑾郁在教她跳舞。
一支相思引。
只是她不慎扭了脚。
她摇头,低声:“没事。”
确定并未扭到骨头,瑾郁眉宇松了松,这才注意到司礼部这一群人的存在。
他也不在意,站起身来语气淡淡说了声:“放下吧。”
司礼部部长带人将数个箱奁放在一旁的案上,躬身说:“是。”
司礼部部长刚退到门口,还能听见魔尊不放心的声音:“走两步试试?”
想到朝堂上的口诛笔伐,和近来仙界明显亢奋的动静,司礼部部长都不禁后怕。
其实为了这场盛世大婚,魔尊确实是顶着山大的压力。
里面。
在瑾郁的要求下,荼昳起身走了几步,并无碍。
瑾郁捻了捻她耳垂,低着眸慢笑:“方才学得很好。”
相思引是魔界的舞,成婚的女子都会学,在洞房之夜,要跳给夫君看。
又以其某些动作,也可叫助兴舞。
荼昳本来是拒绝学的,只是和瑾郁拉扯之间,瑾郁哄她时许诺了她一个条件。
而她也以此提出,不要仙门之人来赴宴。
瑾郁很爽快地同意了。
屋内只有他与她,灯光幽暗,气息就暧昧。裙袂下摇晃的脚步,柔软的舞蹈显她身细玲珑。
她没说话,漂亮的双眸似乎晕着水汽。
瑾郁收手把荼昳揽入怀里,带她去瞧被摆上来的宝盒。
一眼望去,浮云雕纹的一排黄金宝盒嵌着红宝石,绛魔花绽开极致。光下,那颜色又不像普通的金,有些流光溢彩的流动,微微闪。
瑾郁略一抬手,魔力开了这一排宝箱的盒。
魔后的绛魔花冠是黑金骨架,造的尤其精致华丽,细细碎碎的钻顺着金链。
服面也是黑红金三色铺展,丝线勾勒层叠纷杂的花纹和负符号。
其余的手镯、耳饰等,荼昳却是收回目光,并不想再看下去。
金链快构成了全身装饰的主题,宛若枷锁,想桎梏她全身每一寸皮肤一般。
“不喜欢?”似乎是感受到,他垂了垂眸,手指抚着她下颌,却又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低声说:“忍忍,一日也就过了。”
顿了顿,他语调缓缓:“师尊,三百年后这么久了,弟子未曾求过什么。”
抬起她下颌,瑾郁与她对视,语气不容置否:“弟子只求这场大婚,好好能成。”
他似乎在警告她。
她垂了垂眸,弯了弯唇,笑得也不甚明显:“你觉得我还有什么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