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圣光无瑕的母亲,原来一心想杀了他的父亲。
而今,他一心想要娶回的人,也想杀了他。
心痛刚涌上来,胸口猝不及防的剧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她的匕首,剜进了他的心口。
同胸膛曾就有的那道疤痕,一毫不差。
喷涌的血,血红的衣服不现,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流下极其明显的艳红。
喉咙间,腥甜的味道涌上来。
心口居然那么痛。
荼昳手腕的婳诔感受到主人所受的危险,魔气自她手腕涌入筋脉肺腑之间,逼迫她松手。
心头被捅,瑾郁呛出一口血。
几乎同一时刻,受魔气冲撞的荼昳也吐出血。
血色的婚服更真实几分,其间痛色尽数弥漫。
少女的手几乎握不住匕首,苍白瘦弱的腕骨脆弱得极,浅红晕染了眼尾,鲜血晕染唇色。
瑾郁抬眸时,几寸之内就能看见她己是极其虚弱的脸色。
“再不松手,你以为……你有活路吗。”青年扯了扯唇,嘲讽地看她。
他艰难想触动手臂,可无果,额间魔印滚烫,他己是有极大的杀意和嗜血疯狂了。
荼昳呼吸也促,红了的眼定定看着他,没有分毫收手的打算。
他眼眸滚烫,可却扯了轻笑,说:“不然师尊,陪弟子死吧。”
婳诔一首在警告荼昳,魔气更是一次比一次灌得厉害。
她五脏六腑腐蚀一般的痛。
似是真确定杀不了他,荼昳回手,把匕首抽回。
匕首在皮肉中穿刺,血流汩汩的声音,在钟乐之声里,并不甚明显。
可少女只是微微垂了垂眼,目光锁着他心口,慢慢前靠,染血的指尖剥开他衣领,可见那道加深过的刀口。
瑾郁就看着。
己经染血的仙器再一次被狠心抬起,剜入他心口。
匕首轻挑,血肉破碎,温烫的心头血肉被她剜下,落入灵长重新幻化的小瓶。
血色在二人眼里,都模糊了。
剜心的痛,摧肠断肚不能形容其一分一毫。
少女跪在他双腿之间,衣襟裙尾,血色可察。
青年指尖攥着扶手,眼眸微红,额间冷汗滚落,手背脖间青筋暴起。
她语气不乏虚弱颤抖,微微合眼,昳丽的容貌圣洁无双,却配着这血,更娆丽笑着。
“仙魔禁忌。”
“这大婚,成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