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个软枕垫在她后背,极轻服侍她躺好。
她目光一晃,晃过青年眉间可见的血印,惊愕了一下。
立即,她就注意到床头挂着的红色福袋,金色的灵光微闪,细闻,是檀木香的味道。
瑾郁顿然察觉到自己头上的伤是否会吓着她。这伤不是普通外伤,灵力无法愈合,他也只匆匆擦了些消肿的药。
他却一瞬奢望她眼里有分毫的心疼和注意,可她却是撇开了目光,虚着眼,嗓音微有沙哑:
“你去鸾福寺了。”
瑾郁没想到她能一眼看出来,一顿,半晌,才“嗯”了一声。
荼昳眼尾酸涩得厉害。
好半晌,少女掀开了眼,她抬手,纤弱的指尖抚摸着青年额心的伤印。
瑾郁心尖一跳,可他只瞧见她微红了的眼眶。
她低声说了句。
“没用的,”
“瑾郁,我不信这个。”
瑾郁抬手,捉住了她要拿回的手,她的手很冷,可他却觉得在自己皮肤上灼热得发痛:
“我信,师尊,我信了。”
“你会没事的,师尊。”
他轻声低语,语调盈满了偏执。
……
等她洗漱过后,坐在窗边,瑾郁握着药碗,动作轻轻给她喂药。
她怀里揣着个小枕,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那苦味蔓延透了舌根。
窗棂恰好错过午光,斜射在外。
搁置下药碗,他轻擦去少女唇边几乎没蹭上的药,语气哄她:“这里光线不好,挺闷的,弟子陪你搬进妗嫒殿好吗?”
妗嫒殿是朝阳的,就在婺水殿旁,是瑾郁为大婚选的婚房。
绵菱奉了花茶上来,瑾郁接过,想继续喂她。
她虚虚抬起手捧着茶盏,眼睑有些乖顺垂下,缓缓摇头。
瑾郁眼眸一晃,敛藏几分失落,语气还是一成不变的温和:“那弟子等师尊何时想去。”
她今日身体要好些,眼睑下疲倦之色褪去不少,侧了侧头,问他:“侉浅呢?”
虽知不能怪侉浅,但瑾郁仍然迁怒所有人,不光是宫里的眼线暗卫被抽了几百鞭子,侉浅他也是叫人扔回去了。
瑾郁顿了一下,用了温和的字眼回答她:“我将她送回仙界了。”言罢,他再低了低头问她:“想她来吗?我再让人去叫她。”
走了也好。
荼昳想着,低头抿了口茶水,吞咽时喉间还有剧烈痛意。
她摇头,音色低轻:“不必。”
瑾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是哄人的语气:“嗯,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