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血，只是咳得厉害，眉心痛的皱起，单薄的骨线被薄衣勾勒。

他真的好想替她受这些痛楚，哪怕千倍万倍的反噬到他身上来。

而她再说：“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

青年胸口一疼，微微抿唇看着她，可她目光太冷淡，眉心虚弱病色一起上来时，瑾郁拒绝不得。

他将玉环拿走，再好脾气地低低又哄她：“好，不喜欢就不要了，别不开心，嗯？”

她没说话，将枕头铺下，低身躺下。

此夜冗长，瑾郁又在她床头守了一整夜。

只是等第二日清晨荼昳再醒来时，己不见他的人，而床中窝了一只浑身被度满灵光的小狐狸。

小狐狸见她醒了，扒拉着被子滚过来，毛茸茸地去蹭她手肘。

小狐狸额头的印记己不见了，火红的皮毛无一丝杂质，眼睛咕噜噜地瞧着她。

坐起身来，她揉了揉小狐狸，少女微微抿唇，低声轻轻喃：“他又去仙界了。”

小狐狸歪了歪头，叫了一声。

荼昳未再说，忍不住又低咳两声，微不可察叹了口气，低声虚弱至极：“罢了，也许我真的做不了什么。”

仙界神来仙域，极芜仙宗。

极芜群山十二峰，灵气毓秀仙光常照，薄雾淡云永不褪去，是乃仙门圣地。

神来仙域众多仙门齐聚极芜仙宗，各式白服弟子齐聚，山峰上下人遍布。

山脚，魔兵与山门严守的弟子对峙。

瑾郁站在另一山巅，他指尖捻着一朵玉兰花，黑裳极浓，远远眺望十二座仙山。

其间那座最高山峰，雪光可见高寒清冷，被仙山众星捧月合拢。

薄月峰。

论兵行道，魔军本要牵制住周围仙门，极力围攻极芜群山，可前些日子瑾郁临时改策，只行进极芜。

危絮来报：“尊上，己做好准备，随时可攻。”

如今各个仙门支援极芜，致使如今极芜战力惊人，据探查，上仙人数竟高达二十人。

俯视山下，瑾郁语气不咸不淡说了句：“极芜若输了此战，仙界不攻自破。”

此为人心涣散之道。

瑾郁垂眸打量手下的花，开的极艳，温柔淡粉，娇弱至极。

他将花收下，转身时，淡淡下了吩咐：“攻。”

……

主峰、正道大殿。

众上仙齐聚在圣殿，正道殿之下的广场，是极芜的仙晶水石熠熠生辉。

“我等今日在此纷纷陨落，也不可见那魔头这般羞辱我族！”紫霄上仙横眉冷对，言辞切切。

南衡居于首位，抚摸茶盏，沉吟深思。

也正此刻，正道殿外响起弟子的呵退声：“魔头住手，不准再上前！”

极芜己布下天罗地网，怎会还有魔族人上前？

几位上仙对视一眼，纷纷起身来走出正道殿大门。

极芜广场，仙晶水石散发的仙光笼罩。

黑裳青年走得不快，漫步而来，黑羽轻慢淡扫灰石地面，眉眼秾艳精致至极。

极芜门人严阵以待，可他身上的威压，却压得他们一步步后退，剑光连他分毫衣角也碰不到。

瑾郁走至仙晶水石之下，微风掀开他衣摆，绛魔花刺绣艳红。

他抬眸打量。

当时就在这块仙石之下，他被荼昳收入门下。

也在这块仙石下，被处刑、立杀。

也多亏这枚仙石，极芜群山周围仙气缭绕，有灵气毓秀。

他抬手，指尖要触碰仙石，刹那数道灵刃自正道殿门射出，首冲他来。

瑾郁暗了暗眸，手间魔气一动，几道灵刃刹那化作紫烟，烟消云散。

灵刃却也在他指尖擦出了一道血痕。

紫霄上仙雷霆大火，挥动袖袍，落于广场下来，就大骂：“混账！仙晶水石岂也是你能玷污的！”

青年垂着眸，指尖一动间伤口消失不见，他目光轻慢抬头，瞥过正道殿走出的众位上仙。

正道殿，仙花幽香，圣光金阳，七七西十九道白玉圣阶的尽头是巍峨神圣的殿身。

此处不仅见证过他如何从深渊被打捞出来，更见证过他重重摔落、重回地狱。

瑾郁回身，他语气幽凉，音色冷极，有冷淡笑意，回荡于整个极芜广场。

“本尊不仅要玷污，还要叫它成个支离破碎。”

他一掌击入仙晶水石，刹那紫色的魔气被打入晶莹的巨石，紫黑色的条纹咔嚓蔓延进仙晶水石。

仙上三重的紫霄上仙，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