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花明媚,阳光极艳。
又是初九,花香浓郁的浮华园,除却到处拔花的小红狐狸,便是在座上捧着茶盏喝的黑衣青年。
浮华园的花鬘秋千还是如新,干净地一尘不染,花朵常换。
“尊上,神来仙域的兵力己尽数撤下。”危絮半跪在草地,低身恭敬禀报。
青年一手捻着茶盖,语气沉沉浮浮听不出情绪,淡淡“嗯”了一声:“退下吧。”
光落尽于青年腰间的玉环和己褪味的香囊。
茶壶之中花香沉沉。
危絮退下时,长了长嘴,低声劝道:“求尊上少饮些,魔医说此茶会加重尊上身上的伤。”
伤口,自然是瑾郁心口那道口子。
仙器剜下的伤,对魔族自有克制,何况那伤更不普通,生生从瑾郁身上剜去心头肉。
那道疤,瑾郁却又不让它愈合。
青年慢慢合眼,语调淡淡:“退下。”
他劝不动,目光颤了颤,垂头退下。
危絮退下后,浮华园再安静下来。
荼昳之前来过最多的便是浮华园,瑾郁姑且就将这里当做她最喜欢的地方了。
他扶着头,眉心微缩,闭着眼,极其浮躁。
小狐狸跳上了桌子,趴下来看他。
小红本来很害怕瑾郁,但和荼昳待了不长时间,性子更加日天日地日空气,也不怎么怕他了。
瑾郁合着眼,他似是对这小狐狸说的,又好像自言自语低喃:“魔宫这么大,为何我找不到她的一丝踪迹。”
当晚危絮再来出现在辛茹轩找他时,发现瑾郁在灌酒。
辛茹轩原本有一方小案,之前瑾郁曾为折辱荼昳一首用着,逼她跪下来磨墨。
只是后来小案被扔走,换成了方桌。
后来又因她喜欢靠窗作画,瑾郁又给窗边安了一方案椅。
而今,辛茹轩冷漠诡谲的灯光之下,黑衣青年靠窗而坐,他低垂眉目撑着头,不知节制,捻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喝。
酒坛子堆了一地,酒气冲辛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