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熟睡中的承玥,便也离开去承宴堂了。
承宴堂,众仙家齐聚。
一个孩童的满月宴,平素聚不了这么多人,不过却有不少人知道,荼昳上仙在此养伤。
大堂中,绾辛仙子先到上位,恭敬客气地向位上的羽衣男人开口:“欢迎南衡上仙亲至。”
男人面相极其温和,玉树临风,雪衣显出仙骨去尘的干净,他浅笑着颔首:“绾辛仙子,在下听说承玥突发意外,现下如何了?”
“多亏了荼昳上仙,承玥己睡下了。”绾辛仙子说着,却发现南衡目光蓦然瞥向门外。
她顺着看去,看见一绿衣青年正从侧门进入,青年生得极其好看,眉宇清隽,一看仙姿极好。
他穿着蓬莱的弟子服,绾辛仙子不甚在意收回目光,发现南衡还在打量他。
于是她问了句:“上仙?”
南衡半扶着茶盏的指尖己经不动声色攥起来,眸色翻涌,温和快碎,抬头,却是笑着温声:“无事。”
哪怕瑾郁易容、敛藏气息,但南衡看得出来。
这才一年就按耐不住了吗?
他淡淡垂目,沉吟。
“荼昳上仙是回欢水楼了?”南衡问。
欢水楼虽是荼昳的住所,但她并不常回,毕竟大半时间都在膜敬窟亦或者灵泉度过。
“大约是。”绾辛仙子犹疑道。
南衡抿了口茶,心里念着。
敌进我退。
……
欢水楼。
日光从窗棂漫射,楼内花香微燃,染香少女的羽衣白裳。
南衡来时,她在和自己下棋。
楼内温光正好,她先是垂头问了他一声好,随即便专心去看自己的棋盘了。
南衡在她对面坐下,自己斟茶,瞧着她布局。
黑子白子交错,无声无息的对杀。
少女神情极淡,亮光照透精致昳丽的眉目,睫翼浓长,带清冷的眼容不下他人,额心神纹更圣洁。
待她彻底将棋子撂下,抚上茶盏时,南衡这才出声,淡笑了声问她:“谁赢了?”
荼昳抿了口茶,目光从那棋局移开:“我。”
“谁又输了?”
“也是我。”她扶着茶盏,后靠椅背,静静问了句:“三师兄缘何问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