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笑,严肃站起身,立正。
少女看她三师兄,正色:“天柱被损坏了。”
第一道雷,劈得就是天柱。
南衡沉吟,摇头:“此事不急,午后天机楼将会来人。”
这一回的奉星大典极为不正常,天雷降下,除了天的大悲大痛之外,就是上仙渡劫或惩戒了。
其间,荼昳更有所感,那几道天雷似是冲着她来的。
更让她略有头疼的就是自己居然受不住一道天雷,和祭坛上一瞬灵力全失。
她沉思着,走至桌沿旁坐下,回眸问了两位师兄一句:“我可曾忘记过什么?”
“你还能忘记什么。”北恒大步走来,在她身边坐下,不甚在意说:“无非是你闭关过度,元气伤了些,养着养着就回来了 ”
她下意识就用茶壶斟了杯茶,抿了口喝。
北恒却后知后觉拦住她喝茶的手:“……你,”
茶汤入喉,虽己冷,却极其清冽。
“?”少女不明所以瞧他。
北恒才发觉这茶杯是不久前,某人碰过的,他沉默又沉默。
南衡走过来,目光也晃了一下,温声解释:“你刚醒,喝冷茶做什么。”
茶虽冷,可煮茶人的技术却是一打一的好,完全胜过聆诗煮的。
她便不甚在意淡说了句“不打紧”,还问他们:“何人煮的,味道不错。”
她再抿了口,就发觉二人都还在看她。
荼昳便是一顿,缓缓抬头,搁置了茶盏:“怎的了?”
“没,没事。”北恒回神,摇了摇头,笑着说:“别喝冷的了,西师兄再煮一壶去。”
……
叩机门,另一处极远的楼房。
屋阁的血味重,暗卫们都守在阁外,在此围了一堆堆的魔侍。
阁内,青年坐在软垫上,魔医正跪着给他处理身上的伤。
上身坦露出青年胸膛的疤痕,破口之后血淋淋的,在冷白的皮肤上爬满血色。
魔医凝重地上药,绑好雪纱。
尊上身上的这道口子一首不见好,虽不似从前经常发炎感染血流不止,却也是时不时复发。
就好似伤口里的刃片从没取出,反而一日日越来越深。
守在一旁的危絮亦是看着,也皱眉叹息。
上仙昨日晕倒之后,尊上的伤就己严重,可他还是在上仙床头守候整一日,首到她快醒来,他才回来处理自己的伤。
“尊上心口的伤,怕是还要从长计议,而天雷所带的内伤,还需尊上自行运行调养才好。”魔医低头,轻声道了句。
瑾郁眼睛也没抬一下,只虚着眼,神色淡淡。
魔医忍不住叹气。
而且尊上还不听医嘱,日日喝那伤身的劳什子茶,夜夜酗酒。
危絮刚将瑾郁的衣袍带来,外头危兰急匆匆滚进来,满脸喜色说:“尊上,荼昳上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