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了许多，夜间寒凉十分时，瑾郁正想着是否要叫她回房时，发现她又睡着了。

荼昳的作息是被他养出来的，曾经亥时睡辰时醒，午间会被瑾郁强压着午睡。只是他不曾想现在她还有这个习惯。

瑾郁坐近几分，手掌轻抚上少女瘦弱的脊背，垂首低声，试探喊她：“昳昳？”

没醒。

青年轻搂住少女纤腰，动作温柔轻缓地把人抱怀里。

太瘦了。

他手下的骨，细得惹人怜惜了，浑身幽冷花香勾他心魂。

如果他们真是这样遇见，该多好。

瑾郁低头，亲了下她眉心，贪恋十足赏着少女容色。

……

辰时，荼昳从昏暗微光的房内醒来。

她抚了抚头，掀眼瞧见床榻顶上的仙鹤香草图文，先是有些发愣，随后坐起身。

阁内香炉点燃淡淡安神香，雪白极软的地毯铺了一地，窗棂合上，一盆白玉兰立于窗边。

巧的是荼昳刚从榻上起身来，后脚绵菱在内阁外低声：“姑娘，奴婢给您送衣。”

得了她的允许，绵菱就进来，温顺地把托盘放在一侧，说道：“昨夜姑娘在池边睡着了，奴婢带您回来的，这安神香的轻重，姑娘可觉得合适？”

荼昳走到妆台之前，瞧见桌面的灵长簪，将其拿起化作手链，低手慢慢佩戴在腕间。

“劳烦了，倒是很合适。”

上午间，荼昳走出了妗嫒殿。

她回身，抬头仰视那殿宇，若有所思问身边的绵菱：“此殿为何无名？”

那匾额未上，一座无名殿宇。

绵菱笑着说：“不过是新修的，尊上还未提名。”

荼昳撇开眼，踩上宫道的路，她不知路，索性由着感觉走。

她闲着，随声问绵菱话：“魔尊可有妃嫔？”

绵菱一愣，面色严肃，极其认真：“尊上并无妃嫔侍妾，就连贴身婢女也不曾有过，宫里尽是男侍，也无红颜知己。”

若说无妃嫔侍妾，荼昳还能相信，只是提到宫中婢女和红颜知己，她就有些怀疑。

瞧着屋檐略过的几只雀鸟，绵菱听她若有所思问：“莫不是喜欢男人？”